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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两个讨论的这个时候,宫九似乎渐渐平息了,他躺在地上,像是一条死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还有着方才气血涌动的红霞,明明看上去还很狼狈,可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站在旁边的二人,似乎下一个呼吸就要咬上前来。
游龙生很怂的差点后退半步,立刻稳住了,到底还是没退,不过他的目光已经很自然的求助晏亭了。
晏亭没说什么,只道:“你的确没病。”
宫九倒是哽住了:“你都看过了……还觉得我没有病?”
晏亭道:“你的确没病。”
游龙生附和道:“他不会骗你的。”
宫九似乎是连身上的衣服也不在意了:“可若是没病,我方才是怎么回事?”
他可是为此苦恼得有十年了,而且:“你有法子治吗?”
晏亭看了看他,没有第一时间便出声。
他在思考,这种一般都是功法有问题,若是以修仙者的眼光来看,那自然是很好祛除的,只要改一丁点儿功法的运行路线便能够做到了。
可是,不改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宫九这个功法……以他的直觉来看,本来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因着修复力惊人,宫九才会喜欢受虐。
大抵是在找存在的价值之类的想法,或者说感受自己活着?
说到底,这不是宫九自己的心理问题吗?而且这样也是他自己放任有弱点的吧?如今来找他又是为了什么?宫九明明可以在宫主回去之后不来的,毕竟宫九自己也应该知晓这癖好的源头。
捋明白了前因后果,晏亭摇头:“这是你的癖好,我要如何医治?这明明也是你放任自己的结果,我无法干预。”
宫九发‘病’时候这样大的反应,却在江湖上还是秘密,而且是隐瞒了很多年的秘密,又怎么能够说他自己不清楚?正因为他自己不觉得这算是什么大事,才会放任,那又怎么愿意让别人来干预呢?
游龙生恍然。
的确,病这种东西,对大部分来说都是折磨,可宫九这个‘病’虽然也有同感,但是经过晏亭一说,他顺着一想便会发现对宫九来说还是快感更加多一点。
说是病,似乎也没了依据。
宫九似笑非笑:“你不医治,又怎会知晓我不愿□□预?”
晏亭:“……哦。”
他抬起手,用扇子扇出了白雾:“那便治疗,你且看着。”
游龙生目光紧紧盯着他手中的扇子,似乎是想盯着他的治疗,可是很快,他和宫九都愕然的发现那一缕具现化的白烟,像是有灵性一般在周围转了一圈后回了扇子中。
晏亭:“你看,何病之有?”
他金色的竖瞳眼眸盯着宫九:“不过是你自己的癖好罢了。”
他扶了扶黑色的半脸狐狸面具,薄唇轻启:“没救了,治不了,等死吧。”
然后也不管宫九浑身白衣已然破破烂烂,他是有要把人丢在这里的架势,叫上游龙生,扭头就走:“别再来找我了。”
就这样子的疯子,当然还是离得远远的为好,若是没办法远离,也要保持适当距离,谁知道下一个被荼毒的是不是自己了呢?
游龙生不忍的回头瞥了一眼,发觉宫九身上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狼狈——就在方才,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晏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件黑色的斗篷,边缘处有着金色的纹路,一看便知晓是好料子,造价不菲。
少年顿时:“……”
还不忍,不忍个屁!他自己都没有晏亭送的东西!
少年忍,少年忍不忍……少年忍不住。
他垂下眼睑掩盖住眼中神色:“你都未曾送过我东西……”
已经走出了很远的晏亭:“……”
他仔细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顿时感到心虚,可很快他便又不那么心虚了,反倒是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件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