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刚把无心带回乌思的那夜,在几个大箱子里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块漂亮的白玉。
她简单地打磨了一番,然后将自己的心头血封在了白玉之中。
这期间,无心一直蹲在房间中的墙角,不说话也不跑,只是乖乖地蹲在一旁,看着虞姝在屋中忙忙碌碌。
虞姝大功告成,满意地欣赏着那块带血的白玉在烛火下泛起的柔光,然后走向蹲在墙角的小孩。
“小子,把这个戴上,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可以摘下来,听见了吗?”
小孩的目光呆滞了一瞬,然后点点头,垂着脑袋将白玉挂在了胸口,藏进了衣服里。
虞姝是用自己的心头血来压制无心身上的魔气。
她见小孩并不是怕生,却不明白他为何一直不肯说话,问他的姓名他也只是摇头,所以虞姝便玩笑地说:“既然你没有姓名,那就叫你无嘴吧,反正你也不说话。”
这名字难听至极,若是梧真在场,定会嫌弃极了。
虞姝自己笑了半天,却发现小孩只是睁着一双清澈懵懂的眼睛看着她。那双眼睛生得极其漂亮,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虞姝便不笑了,摩挲着下巴,也不知道这小孩到底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难听。
她突然一下子凑到那小孩面前,小孩那双琥珀色的瞳仁微微张大,好似受了惊的小鹿。
“哈哈哈……”虞姝又捂着肚子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是个没有心的木头人呢,不会说话也没有任何情绪,原来你还是会被吓到呀!”
笑完了,她又才说:“那不如,你就叫无心吧。”
“无心无心,这名字听着顺耳,叫得也顺口。”
“好名儿,好名儿,我可真会取!”
屋子里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声音,她好像一直都是如此,说起话来可以没完没了。
而无心恰恰就与她相反,他是一句话也不说。
虞姝自言自语了半天,忽然指尖感受到一丝冰凉,低头一看原来是少年的手碰到了她的。
无心试探地去抓虞姝的手,见虞姝没拒绝,他便将虞姝的手拉到了身前,然后在她的掌心慢慢地写字。
“不——是——”
无心写一个字,虞姝便念出一个字。
“被——吓——到——”
虞姝抬起眸子去看他,刚好无心也在看着她。她忽地勾起一道戏谑的笑,将自己的面具取了下来。
一张生满脓疮,甚至溃烂成疤,不堪入目的脸出现在无心的面前,无心慢慢地将眼睛瞪大了一些。
虞姝恶趣味地又凑近他,两个人鼻尖快碰到鼻尖了,他却也不躲。
“这都没被吓到?”
漂亮的双眼扑闪,虞姝都能感受到来自那纤长的眼睫扇出的微风。
小孩轻轻地摇摇头,双眸依旧清澈。
虞姝突然便没了兴致,起身将面具戴上了:“果然是无心呐。”
无心又想去抓虞姝的手,可虞姝转身便走,他只能看着衣角从他手中溜走。
“今晚你先呆在此处,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可以出去,听见了吗?”
无心的反应好似有些迟钝,他想点头的时候,虞姝早已经不在屋中了。
虞姝的灵药峰上只有一间卧房,为了让无心有个住处,她连夜在自己的房间旁边又盖了一间。
当然,这夜少不了去梧真的朝阳峰上偷割了不少的竹子。毕竟她灵药峰上的树都有毒,她好不容易带回来的小少年还没被她欺负呢,可不能就这么被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