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觉得这孩子似乎在一日之间长大了许多。
姜致目光扫到陈婆,见她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她近日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她难受到吃不下多少东西,晚上只喝了些稀饭便沉沉地睡了。
翌日醒来,姜致赶紧把手伸进怀里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个白色的瓷瓶。
她赶紧挣扎着起身,写了一封信,然后叫醒宝墩,“还记得上次我让你去送信的地方吗,把这个瓶子和信再送去给那个叫邱锦的人。”
宝墩揉了揉惺忪睡眼,没有问什么便接了过去。
“这个叫邱锦的是你的朋友吗?”宝墩出门后,方氏问了一句。
“是。”姜致喉咙有些痛,没有多作解释,也没什么好说的,虽说自己一开始随意撒了个谎,但这些对方氏她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找到解药。
宝墩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行馆门口,将瓷瓶和信递给上次接他信的那名护卫。
护卫没有伸手接,问道:“这是什么?”
宝墩:“是姜姑娘让我送来的,还是请你交给邱锦。”
护卫:“这种东西我不能帮你往里传,谁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而且那位邱大人也不住在这边了。”
宝墩有些无措:“那,那怎么办?”
护卫:“你去居养院找……”
“这是什么?”安抚使朱修从影壁后绕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宝墩手上的白瓷瓶。
护卫行礼道:“朱大人。”
宝墩摇摇头:“我没问,反正肯定是好东西。”
朱修拿过瓷瓶,放在手上端详了片刻,顺手就想拆开信。
“这信不是给你的,要邱锦亲启。“ 宝墩听到护卫喊他朱大人了。
“好,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机灵的。”朱修笑了笑,将信揣进袖中。
宝墩想了想,忽地开口道:“你们认识姜姑娘吗,她病了,求你们救救她吧。”
“哪个姜姑娘?”朱修问道。
看来是不认识了,宝墩也不知道姜致的全名,只得沮丧着道,“那你把东西交给邱锦时告诉他一声,就说姜姑娘病得很厉害。”
护卫刚想说什么,朱修拦住话头道:“好,那你告诉我那位姜姑娘在什么地方。”
提到邱锦,他立时明白这男孩口中的姜姑娘指的是谁了。
“我们现下都住在安济院里。”
“知道了,我一定会转交并转达的。”
宝墩满怀期待地离开后,朱修对护卫道:“想来你们也知道,有一部分人去了居养院,那里现在到处是病患,因此所有从那边过来的人,都不可轻易放进行馆。”
“是。”
朱修刚想离开,护卫喊住他:“朱大人……”
“还有什么事吗?”
护卫指了指他手里的瓶子,“您方才没听那小孩说吗,那位姜姑娘病了,这东西只怕不太干净……”
万一有什么病毒就麻烦了。
朱修看了一眼宝墩轻快的背影,说道:“应该没有这么邪乎,那孩子看着也不像生病的模样。”
他方才不说这是好东西吗?
朱修带着瓷瓶回了房,拔开塞子闻了闻,似是中药的味道。
他想起护卫的话,时而想把这东西丢了,时而又好奇,一个染了病的人送来一瓶汤药,这是什么意思?
这才想起袖中还有一封信,遂抽出信展开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