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同情的,怜惜的,最后都成了万恶之源。
他久久不语,待开口时,嗓音干涩,嘶哑的厉害。
“我娘的事,你应该也清楚。”
“所有人都道她命不好,可这些人背地里却是拿此当做一桩笑谈。人前怜悯,背后竟是污言碎语。”
他很少去揭露伤疤。因为一触,便是血淋淋的痛。
——太师夫人?啧啧可怜啊,都被玷污了。吴太师颜面尽失。
——我要是她,早就咬舌自尽了,哪有脸面赖活着。
“桑知锦。”
“你以为你这样做会解脱吗?”
不会。
世人的嘴,太碎了。
总有人自以为是割着受害人的血大做文章。
同情心,也许会有,可这万万比不上他们背后议论的私欲。
人性的泯灭和肮脏的快感,有多少是凌驾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些人会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将人打垮。
“我不在意。”
吴煦辰他听到自己说。
“桑知锦,我后悔了。”
桑知锦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说了三个字。
“我在意。”,!
。
火光下,女子的面容愈发的耀眼。她的身姿挺直,不曾弯下分毫。傲骨犹存。
是陌生的,却也是吴煦辰不曾见过的。
吴煦辰根本来不及将火熄灭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其沦为灰烬。
“好看吗?”
桑知锦没看他,却是弯着唇瓣出声问。
她也不想去听吴煦辰的回复,只是自顾自继续道。
“可惜被毁了,你还没瞧过一眼。”
吴煦辰莫名心慌。视线却落在女子未着鞋袜的双足。
赛如雪。
夜里凉,她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吴煦辰环顾一周,却只瞧见贵妃塌下遗漏的一只,他正要去取。就听微醺的桑知锦语气疏离。
“尚书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吴煦辰一直想着同桑知锦撇清关系,可真到了这一刻,他浑身不自在。
“大人夜闯香闺,传出去只怕路姑娘得闹脾气了。”
吴煦辰蹙眉:“你醉了。”
“这里实在不是大人该来的,请回吧。”
她一声声的大人,再也没有了以往勾引的意味。
下了逐客令后。桑知锦也不管吴煦辰走没走,她摇摇晃晃朝床榻而去。
“齐暄认识么?我将他拦下了。”吴煦辰对着桑知锦的背影,终于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