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以前也有过,这是他即将苏醒的征兆。
十几次的重复使他明白了这个规律。
“那么,明天见。”他轻声道。
在谈黎意识消失的瞬间,头顶的月亮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人性化般向谈黎投来了冷冷的一瞥。
月色陡然大涨,事物轮廓线条明晰,笼罩与林间的朦胧像被一块橡皮擦狠狠拭去。
“仪式快结束了。”斯诺叹息着微笑说道。他一直专心做自己的事,并没有察觉一直旁观他生活的小客人今天附着在他身上与他一起行动。
“他们和我的血肉,都是祭品本身。”
谈黎所感受到指尖的冰凉从不是错觉。
长发的年轻人打量手中的匕首。
尖刃上翘,它得以蘸取一抹月色。他缓缓将匕首送入自己的心脏,无视身体本能的抗拒,狠狠搅动。
再一瞬间抽出,猩红喷涌——
他连走了几步,步伐稳定,一双蓝眸亮得惊人,动作肆意地将自己的血大面积洒在地上。失血与疼痛加剧了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可他像是若无其事般笑着。
月亮慈爱地看他流血。
在它达到了天空的最顶峰,斯诺低着头颅,擦拭了一下脸颊,血线沿骨线轮廓描摹。
如果谈黎再待久一点,就会清楚地看见全部的景象——堆积物、水坑、泥泞都是从人体剥离的附属品。
而罪魁祸首昭然若揭。
“请您收下祭品,仁慈地馈赠与我。”
他轻轻说:“您知道我的渴望。”
一步一步。
林间静谧,群鸦最后的一次嘶鸣中。
斯诺踏入了由他召唤而来最古老的黑暗。
而那黑暗就像一张巨口,将金发蓝眸的他吞掉。
“…………”
片刻之后。
“等等,请您不要馈赠这种奇怪的附属品。”
“现在来说,这可真是…既羞耻又不道德。”
………
……
…
作为这种羞耻又不道德馈赠的另一个承受者,谈黎清醒瞬间猛地被热感席卷,弹跳着坐起来。
“这是什么?”
大脑一片混沌,熟悉又陌生。酥酥麻麻的触感像电火花般传送四肢百骸,谈黎喉间挤压出一缕暧昧的喘息,过量的快感导致绷紧的小腿猛地抽搐。
滚烫的热潮反反复复,他忍不住摩擦床单,冰凉的布料质感使他好受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