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各方势力交错,只知道黎霜是西越的人,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派出来的。周玥从顾渊手里抢救回自己的头发,“可能是我想多了。”
想到她自己身边还藏着个西越的奸细呢,她就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困成这样还操心,你啊。”
顾渊轻叹一声,手覆在她的眼睛上,“早晚都会知道的事,何必这么担忧?”
“你说得对。”
周玥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直接靠在顾渊肩膀上闭着眼睛睡了。
“陛下,黎姑娘醒了。”
昨日周玥他们离开后,祁朝在殿外又站了一会儿,安排了几个侍女照顾黎霜,随后又留下了一个暗卫躲在暗处。
是监控,也是保护。
“嗯。”
祁朝手中动作停顿一瞬,随后依旧若无其事地在奏折上批注,好像这只是个最无关紧要的人。
“黎姑娘此刻正站在殿外,求见陛下。”
那侍女摸不清祁朝的态度,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面继续汇报。
“让她进来吧。”
祁朝声音平淡,他合上最后一本奏折放在旁边,又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一旁的太监识趣地上前把东西收拾走。
“参见陛下。”
“嗯,你们都退下吧。”
祁朝屏退左右,看着黎霜跪在下面,他随手指了个椅子。
“坐吧,找朕有何事?”
祁朝声音冷淡,看不出喜怒,黎霜有些紧张地跪在下面并未起身,她直接弯腰磕在地上。
“求陛下救草民一命。”
“哦?黎姑娘是西越人,为何求到朕这里?”
祁朝依旧冷静坐在那里,像是在处理件无关紧要的事,可遮掩在桌子后的手却默默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彰显了主人内心深处的惊涛骇浪。
“陛下,草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黎霜头埋的很低,声音闷闷地问了一句。
“你自己不记得?”
黎霜抿着唇,纠结半晌,最后还是决定跟随内心和盘托出,“草民中了蛊,过去的许多事情草民都记不清了。”
“中蛊?”
祁朝声音陡然拔高一瞬,黎霜不敢抬头看他,只跪在下面低着头,等待祁朝的判决。
祁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声音放轻了点,“你先坐下慢慢说吧。”
“多谢陛下。”
黎霜坐到旁边想了半晌,“其实有许多东西我记不太清了。”
她绞着手指,她清楚自己的价值,直接交代了西越交给她的任务。
“他们说,让我接近陛下,等时机成熟之后,便会让我给陛下下蛊。”
想起她当初被逼着喝下那碗汤药后的痛苦,黎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她试探地看了祁朝一眼,祁朝的模样辨不出喜怒,只问她一句。
“你要朕帮你什么?”
“草民别无所求,只求陛下能赐草民一死。”
祁朝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黎霜接着说着,“若是草民自己死了,那我母亲定然也活不成。”
她想起自己的母亲,眼眶红红的,怕祁朝不同意,她重新跪到地上磕头,声音颤抖,“求陛下赐草民一死。”
祁朝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颤抖,曾经的黎霜和眼前的人,简直判若两人,他不敢想这两年在西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