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风揶揄地偷笑“真小气,摸摸都不行。”
谢海安看着冉风锁骨处留下的牙印,咽了咽口水,把眼睛撇开不敢再看他,拍了拍冉风露在外面的屁股“起来了,还要去曲水,再晚回不来了。”
两人没在床上继续腻歪,起身收拾了一下就起身前往曲水。
如今的曲水已经和他们少年时不太一样,修了新的柏油马路,周边也开了不少商铺。
比起少年时期的山水美景多了一丝商业化的气息。
谢海安和冉风停好车,选择了步行上山。
谢海安平时经常锻炼,身体素质不错,爬山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反而是平时坐在办公室里的冉风极少运动,乍一动起来,没爬几步脸上就泛起了运动后的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这也太缺乏锻炼了,小冉医生,要不要休息一下?”谢海安看着气喘吁吁的冉风,放慢了脚步。
冉风摇了摇头,尽量跟住谢海安的节奏,一路上谢海安话痨一样地东拉西扯,倒是让冉风觉得旅途没有那么累了。
两人在半山腰的小平台上休息了一会,谢海安将水拧开递给冉风,冉风斯文地喝着水,白皙的喉咙一上一下地耸动。
领子下若隐若现锁骨上被他咬的牙印,让谢海安有些心猿意马。
冉风喝完水,将矿泉水瓶递给谢海安,谢海安接过他的水没有丝毫嫌弃地咕咚咕咚将剩下的水喝光。
半山腰的风景极美,他们所在的观光台正好可以俯瞰整个曲水的风光,潺潺的溪流环抱着青山,别有一番风味。
两个人倚靠在观光台前的栏杆处,谢海安指着下面的靠近溪流的一片山坡“当时我们就是在那里露营。”
“嗯。”冉风顺着谢海安指的方向看过去,如今那里还有人搭了帐篷,一些小孩在山下放风筝,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山风吹在冉风脸上,让他十分舒适地眯起眼。
谢海安趴靠在栏杆上,看着远方开口“你还记得那天我们都做了什么吗?”
冉风微微侧目看着一本正经的谢海安,略微思索了一下“那天骑了车,一起露营,好像还玩了游戏。”
谢海安笑道“还记得那天的游戏谁输谁赢了吗?”
“好像是纸牌游戏吧,输赢的记不清了。”
“我记得,一共玩了两轮,第二轮你输了,那一轮李菲菲是赢家。”
冉风轻笑“那么多年之前的事,记这么清楚。”
谢海安自嘲一笑“这些事,我在脑海中回忆了无数次,每一个细节,你说的每一句话,你的每一个微表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靠着这些回忆我才能一遍又一遍地支撑我活下来。”
冉风皱着眉头思索着谢海安的话,确实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会沉溺于痛苦的回忆,为了规避痛苦他们往往会反复回忆自己觉得快乐的回忆从而获得求生的希望。
“冉风,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有病。我曾经有一段长达四年的痛苦经历。”谢海安的语气有些颤抖,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推着自己说下去。
“我当时被困在一个噩梦一样的地方,出来之后我就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地生活。和别人稍微有些肢体接触就会生理性地反抗,会经常陷入那段痛苦的记忆无法挣脱。”
谢海安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想到痛苦的回忆身体不断颤抖着。
他缓了一下,没有犹豫继续开口道“冉风,我自己都不准备要自己了,之前我只是想麻木地活着,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孤独地死去。但是现在……我不想了,我想好好地活着,之前你说让我试着相信你。”
“冉风,今天我将我的心,我的生命,我的全部都托付给你。”
谢海安颤抖着握住他的冰凉的手指,捂在自己炽热的胸口,他的眼中似乎含着浓烈的渴望,
“我想求你,救救我。如果你放弃我,那我一定会死在这片荒芜。”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扎在冉风心头,鲜血淋在那段难以启齿的回忆中,开出妖艳荒凉的花朵。
冉风的眼中染上些许雾气,他的手反握住谢海安的手,两人手掌的热气来回流通,像是两人的血液流入了对方身体里。
“谢海安,你相信我!”他的眼眸温柔眼神坚定,像是黑夜中一抹穿透乌云的月光,似水如纱,撞散了谢海安所有的胆怯与踟蹰。
谢海安紧紧搂住冉风,他将头埋进冉风的肩膀,沉默许久谢海安闷声开口“那天游戏你输了,李菲菲问你在场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当时回答了是。那个人……是我吗?”
冉风微愣,思绪回到了那个明媚的午后,透过少年们喧闹的笑颜,冉风看到了阳光热情的谢海安和自己怦然心动的少年情事。
“嗯,一直都是你。”
冉风感到埋在自己肩头的谢海安颤抖着传来呜咽声,似哭似笑。
“原来是我!竟然是我!”
他笑得有些癫狂,冉风感觉肩膀有些湿润,谢海安在落泪,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揪的冉风心里酸涨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