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夺目。
即使是国丧期间不能穿红,那人仍然别出心裁,在雪夜撑了把月白色的伞。
年轻人披着黑色大氅抬眼望来,秾华面容满燕京也挑不出第二个。
姜杳站在上面向下望,两人的视线恰好相接。
似乎这样的视角出现过。
只不过是颠倒过来的。
初见的时候,女孩子满身阴郁暴戾,毫不留情卡着他的脖颈,而年轻人明明在笑,眉眼间的纵容也像含着杀机。
两只凶兽各怀鬼胎,于是笑面也藏着想要将对方弄死的狠毒。
雪仍然在下。
女孩子披着白色大氅,里面的袍也是白底,仍然是一身白色,而对面红衣华艳的年轻人现在身着甲胄,在城楼下安静地等待。
——等待她回头就能看到他。
闻檀微微抬高了伞,歪了歪头。
他看着姜杳毫不犹豫往下跑。
……也确实是傻了。
因为她想不起来轻功,想不起来叫人过来,想不起来先喊一声。
那道白影在闻檀的视线里面越来越大。
衣摆在身后招展出来弧痕,飘飘欲飞,竟然真的像一只白鸟。
姜杳下来的时候,闻檀已经站在了她下来的地方。
但姜杳还是伸出手指,点了点年轻人的胸口。
“你就不知道上去?或者叫我一声……在雪地里面罚站,我要是不回头呢?你就这么一直冻着?”
闻檀将她的手指攥住,两个人同时轻轻顿了下。
但谁的手也没松开。
“那你为什么不知道用轻功?”
姜杳语塞。
……一个道理而已。
欢喜得太过,因而生怯,因而傻了。
但闻檀显然不是为了说这个。
他还握着姜杳的手指,因而姜杳能感觉到他长指轻轻蜷曲了一下。
“我……”
“你……”
……这种同时说话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但姜杳知道闻檀想说,所以她干脆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