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知关上房门,看着手中的木匣子愣了许久。
母亲是北疆圣女,那么努哈赤铃接近她,就不可能是单纯的。
父亲之死跟她最信任的一个叔父有关,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可值得她相信的。
若查,就得查个清楚明白!
魏行知把木匣子找了个地方,存放了起来,而后躺在床上,阖着眸子,静静的冥思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
眼前烟雾缭绕,寂静无声。
她走在细碎的石子路上,越往前走,越看不到路。
“魏—行—知。”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她顿住脚步,闻声转身。
一袭束身红衣劲装,马尾高束,剑眉入鬓,大眼琼鼻,十分英气。
不是她自己又是谁,或者是从前的魏行知。
“你还活着吗?”她问。
对面的‘魏行知’摇了摇头,嘴角挂着遗憾的笑,“我死了,现在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是你。”
魏行知顿了顿,“那你知道你父亲的死因了?”
对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你怎么看?”魏行知问道。
“随心走,不过有一点我要请求你,阿烊即便知道这件事,也不会伤害我,请你一定要相信他。”
魏行知走到她面前,看着那张始终笑意盈盈的脸,“他是你杀父仇人之子,你凭什么这么相信她。”
对方脸上的笑意终于消散了,她看着魏行知的身后,仿佛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凭他救了我,凭他不惜以命换我命。”
魏行知蓦地睁开眼睛,夜半三更,不知不觉,她都已经睡了三个时辰了。
看着被风吹开的窗户,房内的炭火熄了大半,她坐起身子,回想着梦里原主所说的话。
父辈之仇不及子女。
如果王岐真的是杀她父亲的凶手,那她绝不姑息。
但王之烊的身体也是因为她,才变成那个样子更是真的。
如果到时候,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她跟王之烊还有朋友做吗?
她穿上靴子,站起身,关了窗户,然而在关窗的一瞬间,突然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站在万俟宥的门口。
“谁!”
那人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撒腿就跑。
魏行知一把跳出窗口,朝那个人追去。
同时,王之烊那边离的近,也听到了动静,穿上衣服立刻往万俟宥那边赶。
果不其然,万俟宥的房间被下了迷香,小孩儿已经昏睡过去。
方才那人应该是冲着万俟宥来的,魏府关于下人的防卫向来没那么严谨,竟然让人从下人这里钻了空子。
王之烊走到万俟宥床边,见人只是被迷药熏混了过去,适才松了口气。
魏行知扣住那人的肩膀,一脚踹向那人膝弯,“胆子不小啊,敢来魏府行凶,你知道这是什么下场吗?”
“大人。”傅莲子听到动静追了过来。
魏行知道,“惊动老爷子和老夫人没?”
傅莲子回道,“离的远,老爷子和老夫人暂时不知道。”
“那就好。”魏行知看向戴着面巾跪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