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乐,“……”
行吧。
华大姑奶奶扶着宁河长公主落了座,打发阿弩和伺候的人都出去,只留下了贴身伺候宁河长公主的华嬷嬷。
华大姑奶奶亲手为宁河长公主和华平乐各倒了杯茶,笑道,“我们酒酒也要当新娘子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宁河长公主感慨叹了口气,她身后的华嬷嬷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到桌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粉彩瓷盅,笑道,“二姑娘,这是长公主亲自为您炖的,快尝尝,对女娃儿们最是滋补了”。
她说着打开了瓷盅的盖子,顿时异香扑鼻。
华大姑奶奶故作嫉妒道,“是啊,快尝尝,当年祖母可没记着给我炖什么补汤呢!”
华平乐从华嬷嬷手中接过勺子,笑着睨了华大姑奶奶一眼,“长姐别急,过些日子轮到长姐大喜,就算祖母忘了,我也一定记得提醒祖母的”。
华大姑奶奶被她说得又羞又恼,忙转开视线。
不想这一转就看到了一条小儿手臂长短的红冠白蛇正竖着身子,吐着蛇信死死盯着她,还不时撞着笼子,一副想要冲破笼子咬她的凶恶模样。
她吓了一跳,忙掉开眼神,伸手捂住心口,嗔道,“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姑娘家的在屋子里养条蛇做什么?吓死人了!
酒酒,我和你说,你可不许胡闹,这条蛇是再也不许带进宫的!”
华平乐正用勺子搅着汤,闻言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小白见她看过去,更猛烈地撞起笼子来,细细的尾巴啪啪地打着笼底。
这是它求食时常有的动作,与金毛毛饿了使劲朝她摇尾巴的谄媚模样有异曲同工之妙。
华平乐咦了一声,“阿弩不是说刚喂过,这么快就饿了?还是阿弩忘了?”
华大姑奶奶怕那些毒物,小白饿了,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喂它,继续搅动汤羹,准备等华大姑奶奶走了再喂。
华嬷嬷笑道,“二姑娘,这汤是凉好了的,姑娘快些喝,冷了味道就变了”。
华平乐点头,舀了一勺汤往嘴边送去。
眼看着她微微张大嘴将那勺汤送入了口中,宁河长公主浑身一抖。
几乎同时,一只枯干粗糙的手覆上了宁河长公主的后脖颈处,提醒着她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这样一双手覆上的是酒酒的脖子——
宁河长公主闭上眼睛嘶声大喊,“酒酒,快跑!”
几乎同时,华平乐猛地将已经放入口中的勺子朝华嬷嬷砸去,起身急速后退,左手捞起装着小白的琉璃笼子,袖中匕首划到手边。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窗户传来动静,忙将笼子连着小白砸了过去,同时轻巧一个翻身跃上了屋梁。
“酒酒!”
熟悉的声音在外响起,华平乐顿时心神一定,往下看去。
果然见霍延之已经破窗而入,左手捏着小白的七寸,与用匕首抵着宁河长公主脖子的华嬷嬷对面而立。
小白被他捏住了七寸,雪白的小身子不停地翻卷着,头上的冠儿红得发紫。
要是它像金毛毛一样会叫,这时候估计屋顶都要被它吵翻了。
华平乐忙跳到华大姑奶奶身边,护着她走到霍延之身边,取下腰间的荷包将小白装了,又挂回腰间,这才凝目看向华嬷嬷。
华嬷嬷没了平日慈和亲切的模样,神色狰狞,双眼通红,嘶声喊道,“不可能,你怎么知道那盅汤有问题?”
她看得分明,华平乐是在宁河长公主出声示警前就扔了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