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景迁连连啧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妃那句话刺激到苏文采了,还是他到底命大。
他病了好几个月,竟是又慢慢缓过来了。
我要带史允去武昌府,他贪图京城繁华,竟然不想去。
我就对他说,你没看到苏文采掐王妙儿的那副狠劲?
他都快死了,还能差点杀了王妙儿!
要是哪天他彻底好了,追查到你在霍家造反一案中干的事儿,他能放过你?
你不跟我一起走,在京城等着他来杀你?
他要是真来杀你,凭你的本事,能躲得过他苏文采?
史允就乖乖跟着我走了。
后来,我们一直在外,很少回京。
苏文采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查出当年的猫腻,一直都没来找我们的麻烦”。
华平乐冷声问道,“那你怎么不说是他早就忘了当年差点掐死王妙儿时的恨意,不准备为霍家报仇了?”
史景迁怜悯看着她,“小姑娘,你还小,苏文采病得快死时,你恐怕都还没出世,又知道什么?
王妙儿被人下了绝子药!肯定是苏文采干的!”
华平乐眉头微跳,绝子药?
表哥是曾和她说过王妙儿被人下过绝子药。
苏鲤下意识反驳道,“前年,太子妃还曾有过身孕”。
“那肯定是请了国手治好的!”
史景迁生怕他们不信,到时候自己免不了又要吃一番苦头,忙忙解释道,“我有一年回京述职,那时候二皇子已经出世了,皇上却令我找一名擅治女子被下绝子药的大夫。
我当时便问为何不找年掌印。
皇上说了一句,只怕年掌印就算得了皇命去,也未必肯尽心。
苏小状元,你算一算,整个皇宫,九方贵妃肯定不必算进去。
其他女人,除了位居东宫正妃的太子妃又有谁值得皇上亲自开口?
且太子妃是不是又正合了年掌印就算奉了皇命去治,也未必肯尽心的话?”
苏鲤竟不能辩驳,华平乐立即追问道,“你言之凿凿,那太子妃又岂会不知道自己中了绝子药,为何东宫从未传出过相关的流言?”
史景迁嘿嘿一笑,“如果苏文采下药还叫对方发觉了,那他就不是苏文采了!
你们可知他的母亲是谁?
是隐世九方一族的巫医,传说中的医仙!
九方一族的巫医擅医,更擅毒。
当年霍大人和我一起去将苏文采抢回京城时,可在那女人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带去的御林军更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个!
不是趁着那女人出外寻药,我们就算仗着人多势众也抓不来苏文采!
亲娘那么厉害,儿子能差到哪里去?”
史景迁说着似是想起了当年的情景,连连啧声,“不过那女人也真是生得美!
老夫平生所见美人也只有霍太皇太后可与之平分秋色!
怪不得能迷得皇上连私生子都有了!
只可惜美则美矣,手段实在太厉害,也怪不得皇上非得杀了她,以绝后患了”。
华平乐不动声色,史景迁经过当归等的炮制,肯定不敢撒谎。
他说苏羡予的母亲死了,父亲当年也曾说过苏羡予把他当做杀害他母亲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