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乐又加了把火,“所以啊,你还是趁史允没回来,让你爹娘巴结好史尚书吧!
不然到时候史允要悔婚,就凭你们家现在,能拿史府怎么样?
多半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京城,远远地把你嫁了!
到时候你要是命好,还能嫁个地主富商什么的。
命不好,你也就嫁个恶棍地痞,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天天打你!”
宋学韫瞠目结舌,却偏偏找不到话来反驳,恶狠狠丢下一句“你们等着”,落荒而逃。
孟姜嗤笑,“就这样,还妄想跟我孟九吵架!”
孟十咬着点心,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华二姐姐都没机会动手呢!”
华平乐,“……”
行吧。
孟姜跟着点头,忽又指着对面讶道,“是钱姐姐!还有晏伯伯!”
华平乐转眼看去,果然见对面杏花村的二楼雅间中,钱令月和晏尚书正对面而坐,身边的窗户大开着,想着为了避嫌。
孟十忙凑到窗边去看,艳羡道,“我怎么觉得晏伯伯越来越年轻了?这么看着,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孟姜挠挠下巴,“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不是在谈情说爱啊?脸上都没有笑!”
华平乐,“……”
你孟姜又知道什么叫谈情说爱了?
孟十急了,“呀,晏伯伯和钱姐姐不会吵起来吧?我们快去劝劝!”
眼看着孟家兄妹不由分说就往外跑,华平乐只得无语跟上。
话说晏尚书见他们扰了他和美人相约,会不会直接叫他们滚蛋?
……
……
那边晏尚书和钱令月的谈话的确不算轻松。
这一次,还是钱令月约的晏尚书来喝茶。
她并未兜圈子,坐下后便直接开口道,“晏大人,有关我的身世,我想和您说清楚……”
钱令月将自家遭遇变故,父亲身死,母亲委身山匪,换来他们兄妹在山匪窝里苟活。
之后得遇贵人才得以脱身,来到京城复仇之事,细细说明。
除了隐瞒了与霍延之相关的事情外,无一丝遗漏。
从头到尾,她都垂着头垂着眼,不敢去看对面悠闲把玩着茶杯的晏尚书。
她长长一席话说完,对面的人却久久没有动静,只兀自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仿佛她那惊天的一席话还比不过一只茶杯叫他感兴趣。
钱令月咬唇抬起头,鼓起勇气看向他,“我知道现在说,有点晚了。
可我们到底还未大婚,如果你悔婚,我绝无半点怨言”。
晏尚书兴味看向她,“悔不悔婚的,待会再说。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为什么你以前不说,现在却又决定说了?”
钱令月刚刚鼓起的勇气又迅速干瘪下去,低声答道,“以前,我听他们说你是个好色之徒。
想着,嫁给你,也算是各取所需,两不亏欠,可现在,现在——”
晏尚书见她实在说不下去,十分体贴地接口道,“现在发现我不是别人口中的好色之徒了?”
“也不是”。
晏尚书,“……”
所以,他这个“好色”的帽子是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