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除了进了一趟宫,向政和帝交待差事并回禀福广的情形,一直留在洛府亲自侍奉洛老太傅汤药。
只别人能拦住,经常随沈七一起来洛府问安的程修远却是不好拦的。
孟姜很快发现了这个漏洞,硬蹭着沈七和程修远进了洛府,然后又突发奇想,对沈七道,“我祖母一下雨就嚷着腿疼,你能不能治?”
洛老太傅也有老寒腿的毛病,这次年鱼指点他施针时,顺便指点了一下治疗这种年久日深的老寒腿的针法。
沈七这几天都在给洛老太傅施针,效果颇为明显,因此颇有信心道,“应当是能的,不过还要看看老夫人到底病情如何”。
孟姜大喜,扯着他就跑,“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
此时已然入秋,多雨凉寒,孟老夫人和洛老太傅一样,老寒腿早早地犯了,正是受罪的时候。
沈七几针下去,孟老夫人立即就觉得轻松了一大截,拉着沈七的手一叠声地喊神医。
沈七被她喊得脸红,小声道,“老夫人折煞我了,师父说我离出师还早,在外行医不可打他的名号,免得坏了他的名声”。
孟老夫人惊讶瞪大眼睛,“天!我老太婆这老寒腿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总也不见好!
今天沈小神医你几针下去就好了大半,这都离出师还远!
年掌印的医术得出神入化到什么模样!只怕真真就是传说中的活死人、肉白骨了!”
孟姜连连点头,“对对对!安哥儿胎里带来的弱症,所有大夫都说无药可医,只能好生养着,年掌印都给治好了呢!”
他说着又想起来,“对了,沈七,你陪我去一趟华府,宁河长公主身体也不大好,你去瞧瞧治不治得了!”
孟老夫人连忙呵斥,“小九,不可对小神医无礼”。
又张罗着要备谢礼。
沈七忙推辞道,“老夫人不必客气,我与孟公子相交。
您是孟公子的祖母,便也是我的长辈,岂能收诊费?”
孟老夫人正要再说,孟姜就得意一揽沈七的肩膀,“看到了吧?这是我兄弟!
祖母您是我祖母,也就是阿七的祖母!跟您大孙子有什么好客气的?
我先带阿七去给宁河长公主看看,祖母您回头记得给祖父说说,我在外头交的朋友可都是正经人,还有神医呢!”
程修远,“……”
你孟姜除了上次陪我一起去给大年小年送玩具,这才是第二次见阿七,怎么就成了阿七的兄弟了?
阿七的兄弟该是我才是!
孟老夫人哪里知道她大孙子从头到尾才见了沈七两面,只当是真的,嗔道,“放心,免不了你的功劳!
你们先去,回头一定要记得带小神医来家里玩啊!”
孟姜摆手,“知道啦!您不说,阿七也是来的,刚刚不是说了么?
您那腿不扎个一两个月是不成的,阿七以后肯定还会来的!”
孟老夫人,“……”
虽然所有子孙中,她最疼孟姜,但有时候想打他的心也是真切的……
……
……
宁河长公主是多年积劳和操心悲伤导致的身体亏损,比孟老夫人严重得多。
沈七仔细询问了宁河长公主的情况,又将她历年的药方子仔细看了一遍,斟酌道,“太医们开的方子并无不妥。
只若想治好长公主的痼疾,这些中规中矩的方子却定然没有明显的效果。
这样,我先给长公主施几针,看看效果再说,只我却是不能保证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