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讨厌这种两眼一抹黑,命运前途受苏羡予影响牵制,却顾忌阿鲤,不敢稍有动作的感觉!
她这时候最想做的就是搡着苏羡予的领子,让他将当年的事说清楚,将他打的主意都交代出来,是好是歹,他们明刀真枪的来!
天天猜来猜去,试探来试探去,他不烦,她却恨不得给他来个一刀见血,一了百了!
华大姑奶奶却只当她不想说,肃容道,“酒酒,你主意要拿稳了,如果你不想悔婚,就离苏尚书远些。
如果你放不下苏尚书,那也要趁早拿主意,不要这样拖着,害人害己”。
“——长姐放心”。
华大姑奶奶见她小脸紧绷,目光沉郁,又心软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咱们华二女侠就该快意恩仇,别哭丧着脸啦”。
华平乐撇嘴,“谁哭丧着脸啦!长姐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她说着提着裙子就跑,华大姑奶奶摇头失笑,还是个孩子啊!
她暂时不想再回椿华堂,想起前花园中那几株红杏山庄不知开花了没有,就往前花园走去。
祖母最是喜欢那红杏山庄,如果开了,就尽早搬去椿华堂。
不想她不过两天没来,那几株红杏山庄就有一株开了两朵,另外几株也都含了苞。
华大姑奶奶十分惊喜,俯身低头嗅了嗅淡雅的花香,正要吩咐搬去椿华堂,忽听身后丫鬟喝问,“你是什么人?怎么到了这?”
几乎同时,一道声音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花?菊花?怎么跟我们那的菊花长得不一样?”
华大姑奶奶抬头看去,眼中因为初见红杏山庄开花的惊喜尚未逝去,恰恰与面前粗布短褐的少年好奇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少年不过十八、十九的模样,皮肤呈一种京中人十分少见的小麦色,显得硬朗而又英气勃勃。
华大姑奶奶见他神态明落率真,不像是屈居人下的仆从,却又穿着粗布短褐,一时判断不出他的身份,止住丫鬟的喝问,问道,“请问你是——”
那少年却只微微张着嘴,直愣愣盯着她,脸上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
华大姑奶奶皱眉,转身就走。
不想她刚转身,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竟然被那少年拉住了,又惊又怒,用力去扯自己被他拉住的衣袖,厉声喝道,“放手!”
她身后的丫鬟伸腿就踹,本以为定能将那少年踹出去,不想那少年脚下微动,竟轻易避开了,手中兀自还死死抓着华大姑奶奶的袖子。
华大姑奶奶忙用力想扯回袖子来,只听“嘶拉”一声响,自己的衣袖竟生生被他扯了半截去,脸都气白了。
她的丫鬟忙护到她面前,恶狠狠瞪向那少年。
那少年终于从初见的惊艳中回过神来,连连后退,举着她的袖子直摆手,“哎哎,你别生气!别生气!
我就是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一时有点发愣!我没有歹意的!”
华大姑奶奶面色由白转青,他敢拉扯她的衣裳,还扯了她半截袖子去,还敢说出这番话来,这都叫没有歹意,那什么叫有歹意?
“噢,对对对,我是福广王府的护卫指挥,姓花,花满洲”。
他说着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嗯,对,在下花满洲,请问姑娘高姓大名?有无婚配?”
华大姑奶奶,“……”
她一定要掌这个什么花满洲的嘴!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长姐!长姐!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