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哭的鼻尖泛红,盛穗疼惜不已,忧虑中甚至没问周时予怎么半夜在阳台,只急匆匆道:“没发烧也不饿,问她说哪里不舒服也不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先别急。”
低声安抚着,周时予皱眉从盛穗怀中接过小脸通红的软团子,先抱着盛意进卧室避风,才低头将额头轻贴在女儿前额,测试温度。
额头不烫,不像是发烧,白天也不见咳嗽,更不像是感冒。
上周才体检过,这两天吃睡都正常,睡前还换软乎乎地撒娇要听故事,实在不像是生病。
思绪翻涌时,周时予就听身侧的爱人轻轻咦出声,垂眼,见盛意粉嘟嘟的短手已然抓住他衣袖,人还抽抽嗒嗒着,倒是不掉眼泪了。
男人低头,语调是不自知的和缓:“我在,怎么哭了?”
“。。。。。。爸爸、爸爸。。。。。。”
盛意奶猫般耸着鼻尖,裹在毛毯里用力朝周时予方向挪,哭哑声线听的人心生怜意。
在新手父母的密切关注中,粉嫩团子睁开哭红的眼,先望望妈妈、又巴巴地看看爸爸,才放心地窝进周时予怀中,很快沉沉睡去,眼下还挂着几道泪痕。
小手却仍旧紧攥着周时予衣角。
为了配合盛意方便拽袖子,周时予不得不半弓腰站立,盛穗见状想去拨松开女儿的手,就见男人轻轻摇头。
周时予低声:“没事。”
一时间,卧室里只剩下三道呼吸声。
新手父母颇为紧张地盯着脸蛋软粉的小豆丁,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直到毛毯里的盛意嘟囔两声、又习惯性趴下睡时,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周时予的手。
盛穗忙接过女儿,怀中轻拍着,小心翼翼放回婴儿床。
“小孩子的嗅觉比大人敏感很多,估计是不习惯没有爸爸的味道,才会突然哭——”
自顾自解释着,盛穗回身正要去看周时予,就见男人在透过薄纱的皎洁月色下,垂眸打量被抓皱的衣角,皱着眉正微微出神。
“。。。。。。”
难得哄睡盛意,新手父母也再无睡意,盛穗特意在女儿床边放了件她和周时予的衣服,确认监控能照到,才端着温水走去卧室阳台。
“怎么突然失眠?”
将水杯放下,她自然地和周时予同挤一张软椅,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
“因为婚礼的事情?”
“可能。”
周时予语气有些心不在焉,头埋进女人的温热颈窝,如愿以偿被熟悉的清淡体香包围。
男人拥着爱人,目光再次不自觉落在衣袖,低声嗡嗡:“担心做不好,会有新的遗憾。”
“怎么会。”
盛穗乖乖任由周时予同她十指相扣,侧身环住男人脖颈,姿态依偎:“你一直做的很棒。”
“不论是身为周先生,还是作为盛意的爸爸。”
将男人皱巴巴的衣袖捋平顺,盛穗回想起刚才插曲,不由微笑:
“你难道不觉得,意意越长越像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