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关泽、张强这些人,一开始敌对,打服就好了。
可有些大人却是一直吵一直吵,既不解决问题也不妥协,就一直吵。
真是怪哉。
李大山拿了药膏去东屋客厅找盼盼,一边抹药膏一边抹泪儿l。
()他搁甜甜面前还装男人呢,到盼盼面前就自动变委屈巴巴的小弟。
张强觉得他丢人,想骂他,又觉得他可怜,叹了口气,也蹲在地上不吭声了。
盼盼看看坐在小板凳上抽抽搭搭的李大山,看看蹲在地上唉声叹气的张强,瞬间有点凌乱。
合着把他当居委会大妈了是吧?
你们有事儿l找妇联,找领导去呀。
张强:“陆盼,你给李大山想个招儿l呗?()”
盼盼头大道:我想什么招儿l?他这么点也不能自立还得靠他爹养活呢。?()_[(()”
李大山哭得更伤心了,百转千回的,把大人们都惊动了。
林姝似睡非睡的,听见哭声吓一跳,问陆绍棠:“谁哭呢?”
陆绍棠:“听着像李副营长家小子。”
林姝困劲儿l过去就睁开眼和陆绍棠说话。
陆绍棠是不会管别人的家事儿l,那些人又不是他的队员。
陈燕明也听见孩子们对话了,虽然于心不忍,但是他也不能管。
李副营长和他情况不一样。
詹秋冉这种爱憎分明的人知道情况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让李副营长不管他大哥是不可能的,既然管就不可避免被吸血。
甜甜在自己屋里整理笔记,方荻花和小懒躺在甜甜的床上,小懒已经睡得香喷喷的。
甜甜:“奶,你说李大山咋办呀?”
方荻花:“解决不了李副营长就解决他老家的人呗。”
甜甜想了想,也对。
果然这种复杂的家务事还得爷奶这样经验丰富的人解决。
她出去想跟盼盼他们说说,盼盼已经给李大山拿出主意。
盼盼:“你大伯不能不管,但是也不能全管。你大伯家几个孩子都大了,不上学就该下地赚工分,现在图你爹养着不干活儿l,这是蔑视劳动、贪图享受、是资产阶级腐朽落后的思想,要让大队好好地批评教育。”
李大山两眼发光,“对,要使劲教育!”
盼盼继续道:“你奶一把年纪还下地、照顾你大伯呢,你大伯娘凭啥不干?以后让你奶照顾大伯,让你大伯娘去下地赚工分。”
张强:“对,你爹也没责任养你大伯娘。不过,那他们就算干活也整天要钱怎么办?”
盼盼:“给公社卫生院、大队打招呼,让公社半个月去一次,大队赤脚大夫两三天上门看诊一次。这样加起来的钱也没几块。”
张强乐了,“对呀,有大夫去看着,要不要花钱手术要怎么治疗,那还不是大夫说了算?你大伯娘算老几,比大夫还厉害?”
李大山:“我大伯和大伯娘就是想要钱,大夫早就说他的病治不好,只能养着,我大伯……哎,瘫痪了肯定难受,他就隔一段时间闹自杀,我奶就给我爹发电报,我爹回家看他,他再闹一次,说死了一了百了,不拖累家里人,尤其不能拖累兄弟。我爹哪里还有不应的?原本答应我娘要
()少给老家几块钱也就变卦了,只怕如果能把自己的身体换给我大伯他也会答应的。”
盼盼:“他们绞尽脑汁要钱这点……还真不好办。即便不能用生病要钱,还可以用你堂哥娶媳妇要彩礼,你姐姐出嫁要嫁妆,你奶奶病了要钱……”
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