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只吃两顿。
上午一顿,下午一顿。
除了家中的人小孩子,基本上全家人每天都只吃两顿。
而因为赵元乐之前一个月的行为,县里倒是没像之前预测的那样,有很多流浪汉,或者吃不饱饭闹事的人。
但现在,偶尔会有那些个出了意外,实在是饿得受不了的人来到赵家坳。
这时候,赵元乐便会让人给些粮食去,然后赶走。
天气还在继续热,但很多人的心情反而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他们在等待,等待最热的时候过去,然后一阵暴雨,终结这段时间的酷暑。
这样的日子里,用水的问题,渐渐暴露。
大部分人现在都不怎么洗澡了,哪怕天气再热。
赵家人也没有那么讲究了。
赵元乐过了一段有记忆以来最脏的时候,身上的味道,自己闻着都难受。
但她还是在忍。
她想等到八月吃水都难的时候,再将那面包树的事儿说出来。
闷热的空气中,呼吸一下,都是干燥的刺喉咙,蝉鸣声都不见了。
在这样的时候,田里基本上都是枯草,路边的树木也晒死许多,野草都是黄的,看不出来一点生机。
夜晚时候,赵元乐躺在院子里的凉床上,望着璀璨的银河,叹了口气。
“三年大旱,得是个什么情形啊。”
一旁是已经回家的赵大成与唐思文。
赵大成挥着蒲扇,充满着感伤。
“那是饿殍遍地,易子而食,土挖三尺见不着一个草根啊。”
赵元乐:“关键北边,还涝着呢,这就好像是调转个了。”
幺儿:“要是把那边多出来的水,弄到咱们这边就好了。”
赵元乐轻笑了声。
“以后,说不定能行。”
幺儿:“以后是多久以后啊?”
赵元乐想想,道:“兴许一百年以后吧。”
幺儿又问:“一百年以后,会是啥样啊?”
赵元乐回忆了一下,道:“一百年以后啊,应该到处都通电了,知道电话这东西吗,说不定就没有线了。
哦,汽车啊,能跑的飞快,还有火车也是,一个时辰跑三四百里地都没事儿。”
幺儿才不相信。
“怎么可能啊,哪儿能跑什么快。”
赵二成也附和:“就是啊,那得烧多少煤啊,烧的过来吗?”
赵元乐笑了笑:“兴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