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金五爷大刀阔斧的坐在主位,俨然一副主人家的姿态。
头戴红花的媒婆谄媚的讨好着金五爷,这可是钦州通判的亲兄弟,身份高贵。
她把金五爷夸的无所不能,哄的金五爷眉开眼笑,“算你会说话,事成后再赏你一个红包。”
媒婆小心翼翼的求道,“小的不想要红包,就想要一个恩典,我家小子是个会读书的,就是找不到良师,想进府学又没门路,还请五爷发发善心,我们全家都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只要能抱上金家的大腿,让她做什么都行。
她全然不顾贱业子孙不能科举的规定,而金五爷也选择性的失忆了,“看你这般爱孙心切,就赏你一个名额。”
媒婆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响头,笑中带泪,“多谢五爷,以后您就是咱全家的主子。”
金五爷看不上这样的小人物,但,这种走街窜巷的老婆子消息最灵通,没有她不知道的。
“行了,起来吧,你确定这沐夫人背后没有靠山?”
媒婆拍着胸口保证,“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锦夫人就是一个富商的遗孀,无儿无女,手头有几个钱买下了这个农庄养老,这些年没见她跟任何亲戚朋友来往过。”
金五爷满意的点点头,这女的居然能在盐碱地种出高梁,还能酿出香醇的美酒和饴糖,倒是个能干的。
不过,再能干也是个无主的女人。
他等的有些不耐烦,“怎么还不来?快去催催。”
媒婆狐假虎威,“愣着干吗?赶紧去,告诉锦夫人,金五爷能看上她是天大的福气,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这样的福气还是给别人吧。”
是沐锦遥来了,面色冷漠极了。
金五爷微微蹙眉,这女人身段玲珑有致,可这脸蛋就不行了,一脸的疙瘩让人提不起兴趣。
“锦夫人,我们又见面了,这些是聘礼,三天后是个好日子,我安排一辆轿子接你进府。”
沐锦遥不禁气笑了,“进府?”
这是没有名份的小妾呢,还是通房?反正不是明媒正娶。
这老家伙也真敢想,四十几岁了,挺着一个大肚子,猪头脸,还一副高傲的模样,怎么看都恶心人。
媒婆大呼小叫,“你还会是想当正头娘子吧?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寡妇,怎么敢痴心妄想?当妾都算高攀了,这可是通判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她一个狗腿子将谄媚两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金五爷很满意她的表现,鼻孔朝天,“进了府里,你就收起那些不规矩的作派,好好做个贤妻良母,只要能生得一男半女,老爷我不会亏待了你。”
成了他的人,她拥有的一切自然是他的。
现在是高梁酒和饴糖,以后还有更好的东西,这女人虽然长的不行,但才华还是有的。
沐锦遥向来低调,从不轻易出门,却还是挡不住有些人的贪婪。
“请回吧,你我无缘,以后不要再来了。”
金五爷脸色一沉,媒婆不禁急了,这事要是办不成,没有投名状,怎么投到金家门下?
“锦娘子,金五爷亲自跑一趟,给足你了脸面,你别不识抬举。”
沐锦遥见惯了世情,再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心理素质相当强大。“我曾经对天发誓,此生不再二嫁,若违了誓言,二嫁的人家男为盗女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