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铁路乘警用的都是南部手枪吗?“
“差不多吧,也有用花口撸子的(勃朗宁1910),但那个枪贵,得自配才行。”
“嗯。”周森点了点头,他也用花口撸子,还是原装进口的,不过,他很少用,只是在射击场上打那么几发子弹,其实,他跟喜欢步枪,尤其是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
“森哥,根据现场的弹孔和收集的子弹头,基本上都是毛瑟手枪弹和南部手枪子弹……”老吴将散落在地上的弹壳收集起来,简单的辨认了一下,说道。
“有问题吗?”旁边林大宽递过来一句话问道。
“哦,没问题。”老吴连忙回答一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了,可他不敢说呀。
周森自然也知道有问题了,因为金荣桂手下的保镖都不用南部手枪,用的都是花口撸子。
金荣桂喜欢花口撸子,捎带着他手底下的人也都喜欢,他的保镖都是清一色的花口撸子。
老吴在警察厅服务多年,岂能不知道。
至于周森,他自然也是通过各种渠道,掌握了不少金荣桂的情报,其中就有这一项。
老吴说子弹壳中没有发现花口撸子,他就知道有问题你了,恐怕昨天夜里,这间车厢里坐着的都是日本特务,根本就不是金荣桂的保镖。
可为什么要隐瞒呢?
抢先一步,安排金荣桂早到冰城,又设下圈套等待刺杀金荣桂的枪手,来了一个全歼,这应该是一件很值得宣扬的事情,可现在却遮遮掩掩的,甚至还装摸做样的让特务科接手调查,限期三日内破桉。
这要说没有别的企图,打死他都不信。
明明早就有可靠的情报,还演了这么一出戏,到底在掩盖什么,导演这出戏的人,是把底下的人当傻子玩吗?
如果是故意的,必然有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这个目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军统冰城站真的出了叛徒?
这是最令人担心,最不想发生的事情。,!
,我又不负责调查这个桉子,就是过来帮个忙,一会儿,你发现什么,先跟我通一下气,再说。”周森交代道。
“明白。”老吴点了点头,他也怕惹事儿,这个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让周森去把握,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一开车厢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直冲脑门儿!
没办法,大家只能都带上口罩,不然根本进不去,车厢门和窗户都关着呢。
总不能每一扇窗户外面都贴封条吧。
进去之后,车厢通电,然后再把窗户打开,将里面的味道散出去,这样才算好了点儿。
本来其实没什么味道,主要是因为闷在里面,空气不流通才导致的味儿散不出来。
“这是第二个枪手所在的位置,但是它拿的是一把毛瑟手枪,背靠这个位置,与车上的乘警对射,具体开了多少枪不太清楚……”当时车上的一个与枪手对峙的乘警过来了,现场进行讲解。
地板上一滩血,已经干固了,出血量不小,墙壁上,还明显有一个血手印,应该是扶着支撑身体的。
车上木门上的弹孔,血液呈现喷溅的形状,应该是子弹贯穿后形成的。
依照高度推算,应该是人体中间位置,具体的话,要看人体的高度以及他所站立的姿势了。
“第一个枪手伪装成我们的列车员,他将枪隐藏在托盘下面,还没等到他走到贵宾房门口就被金公的保镖发现了,举枪勒令他放下手中托盘和酒水,但是对方没有听从,而是假意弯腰放下托盘的时候,掀翻手里的托盘,举枪就射……”
“所以说,金公的保镖负伤了?”
“嗯,左肩中枪,人没有大碍,听到枪声后,金公的另外三名保镖其中一人迅速冲出来,另外两名则继续留在里面保护金公和秘书的安全,枪战就这样发生了,当时枪手的另一名同伙冲了过来,拉断了车厢的电闸,车上的乘警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在我们人数众多的情况下,才迅速将两名抢手机,避免更大的伤亡。”乘警将昨晚遭遇的刺杀的过程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拍照取证了吗?”
“拍了,照片还在洗印中。”邹树勋回答道。
“金公的车厢我们能进去看一下吗?”
“金公一直待在车厢内,枪手也没有进去,这就没必要了吧?”乘警下意识的说道。
“金公人又不在里面,我就是好奇这高级贵宾车厢里什么样子而已?”周森笑道。
林大宽手一挥,那乘警自然再不敢阻拦,周森推开门走了进去,果然比普通的贵宾车厢大得多,装修还十分豪华,里面除了卧室,还有一个会客厅和小书房。
这就是一个移动式的小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