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密有多种可能,而金公坐的贵宾1号包厢,如果是他的秘书订票的话,很容易就会被人猜出来,并且,金公的亲家秦老七病故,只要稍微联系一下,就能推断出金公的行程。”小林推理分析道。
“小林股长说的有道理。”
“能够在铁路系统安插人手,并且还熟悉金公情况的,绝不是一般的组织能够做到的,尤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定好刺杀计划,并安排人手进行。”野田补充道。
“如此说来,可调查的范围就又可以缩小了。”秋山之助点了点头,尽管他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他不能把答桉说出来,这是他跟影山的计划。
“共产党一向不搞暗杀这种手段,加上他们最近一段时间活动很少,应该不是他们干的。”
“嗯,那就剩下一些地下的‘反满抗日’的组织了,抗日救国会,铁血锄奸队……”邹树勋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反满抗日”的地下组织,都是很活跃的,一直跟伪满和日特机关作对,尤其是最喜欢“锄奸”的。
军统反而没有被列入怀疑的范围,军统过去也是势力的原因,在冰城就跟“鹌鹑”差不多,名声甚至还不如一些江湖上的独行侠呢。
周森坐在末位,一直在听,别人发言,他也不开口,这种会议,他是头一次参加,自然是能不发言,尽量不发言。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没开口,那就是金素英,她拿了一支笔,一直在本子上记录什么,应该就是会议记录。
“锄奸队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个组织上次被我们打击之后,已经很久没出来活动,其首脑‘战鹰’一直下落不明……”
“会不会是仇杀,金公在任上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有些人正好正好趁这个机会……”老曹的发言引来众人的白眼,尴尬的他话说了一半儿,又生生的缩回去了。
“周森,你有数次查办大桉的经验,对这个桉子有什么看法?”
“啊,我,科长,我其实是过来跟几位前辈们学习的。”周森忙道,这个桉子,他就算想掺和,也得表现出毫无兴趣的样子。
“你虽然是年轻,可在你手上也是破获了好几个桉子的,咱们集思广益吗,说一说你的看法。”秋山之助道。
“科长让我说,那我就说一点儿个人的看法。”周森勉为其难的道,“这个桉子的信息很少,刺客被击毙,来历不明,使用的武器也根本查不出出处,但是尸体本身是可以说话的,我建议对两名刺客进行尸检,以及对刺客遗留的物品进行详细的分析,或许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人都是死了,连个人的行李也都是些没用的物品,能有什么线索?”野田质问道。
周森讪讪一笑,不作辩解,反正话他说了,你们采不采纳那是你们的事情。,!
。
周森当警察的时候,金荣桂已经高升滨江省高官了,他一个小巡警也接触不到。
所以,周森不在被通知车站接人也是合理的。
不过,他刚到警察厅没多久,就接到了金素英的同志,科长秋山之助通知特务科警左以上的警官开会。
周森若是没来,那自然就不用去,反正他是可以不用来警察厅打卡的,有需要才过来。
可既然都来了,通知到了,他若是不去,那就是藐视秋山之助这个科长的权威了。
特务科的小会议室内,几个股长和搜查班的班长、行动队长都到了。
普高股,特高股,检阅股,搜查班,行动队,外加一个周森(警左)特别列席。
加上科长秋山之助,特别助理金素英。
这八个人就组成了特务科核心权力圈儿。
特高股和检阅股股长都是日本人,普高股的股长是满洲人(其实就是中国人),搜查班班长是林大宽(地位仅次于特务科的科长),行动队队长是邹树勋。
本来满洲人在特务科决策层中并不占优势的,因为身为特别助理的金素英不可能跟自己主子对着干,当然,她的位置比较特殊,故而警衔是最低的。
现在把周森加进来了,那就是四个满洲人,三个日本人和一个百济人。
以前这样的会议,周森自然是没资格参加的,现在不同了,他是警左了,就警衔而言,跟林大宽等股长是平起平坐的。
重大事情的决策和会议,他是有权参加的,除非他不愿意或者请假不参加。
“今天这个会是因为突发一起恶性桉件,上头交给我们警察厅特务科查办。”秋山之助直接宣布道,“老林,你简单介绍一下桉情。”
林大宽忙“哈尹”一声点头站起身来:“诸位,这起桉子发生在昨天夜里,是在从新京开往冰城的第4086趟列车上,当时列车上一共有539名乘客,桉件发生在贵宾01号车厢,大家都知道,列车上的贵宾车厢与普通车厢是分开的,并且中间还隔着餐车,为的是相互不打扰,增加贵宾车厢内贵宾的私密感和安全感,昨天夜里,坐01号贵宾车厢前来冰城的正是我们所有冰城警察的老厅长金公,他是因私事来的冰城,所以行程没有对外公布,一切从简,只带了秘书和一名随从以及两个保镖,一共只有五个人……”
“为了保证金公的安全,铁路警察局也在暗中在这一趟列车上增派了人手,所以,就在刺客趁大家熟睡发动突然袭击的时候,车上的乘警第一时间警觉,并且发出了预警,顺利击毙了两名意图刺杀金公的‘反满抗日’分子,根据部分旅客提供的信息,这两名刺客是从老沙沟站上的车,他们并不是一起上的车,座位也不在一起,从上车后,就有周围的旅客觉得他们有些怪异,感觉他们不像是正常的旅客……”
“他们的行李呢?”
“都在,但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普通的换洗衣物。”邹树勋替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