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是因为比赛原因才从五月耽误到现在,实际上国内大学应该早就放假了。
但当时接起电话的是一个陌生人,背景音嘈杂得厉害,全是电锯和电钻的声音。
接电话的人扯着破锣嗓子喊了一句:“喂!您是小周总老婆吧!我是工地包工头,项目出了点事,小周总去忙了!你要我帮你叫他吗!”
七月的酷暑天,周辞白这样的大少爷明明可以安心学习考研或者准备留学,却非要自己亲自去跑工地,是为了什么,显而易见。
顾寄青就怎么也忍不下心再让周辞白在这么忙的时候为他跑一趟了,于是只是说了一句:“没事,不用,我回头再找他就行。”
说完,挂掉电话的时候,对面的包工头明显还愣在原地,大概是在想小周总备注“老婆”的电话怎么能是个男的呢?
顾寄青也在想,周辞白怎么敢背着他偷偷把电话备注改成“老婆”的。
不过小周总。
只是听着这三个字,顾寄青似乎就能想象出周辞白这一年的所有辛苦和努力。
看来他的大笨狗有在努力变成霸总啊。
也好。
不然多浪费那张霸总渣男脸。
顾寄青想到大概两年以前自己对周辞白的第一印象,低头笑了笑。
他一笑,塞德里安就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哦,顾,你实在太美了,要是你的家人今天不来,我可以为你献花吗。”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们不远处一个男孩拿着花束张开了双臂,美丽的金发女孩从远处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像一个可爱的考拉一样被抱起,低头吻上他的额头。
铃兰花束在她身后落下纷纷扬扬的白色花瓣。
甜蜜得有些扎眼。
所以他和周辞白以前就是这么撒狗粮的吗?
难怪路平气得怒减二十斤。
还真是让人嫉妒。
因为他也好想好想周辞白。
顾寄青想着,往后靠上桌沿,垂下眼睫,轻声说了句:“rry,it”
塞德里安露出受伤不解的神色,胳膊一耸,双手一摊:“why?”
顾寄青笑了笑:“becaeionlyaeptflowersfroonean”
他有一只很爱吃醋的大狗,所以他要回家,带着他的花去找他。
然而塞德里安却问:“isithi?”
“嗯?”
塞德里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顾寄青怔了一下。
他看着对方带着得逞笑意的蓝色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回过了头。
然后就看见不远处古老的巨大橡树下,穿着铅灰色衬衣和深灰色西装裤的周辞白,正拿着一束灿烂的向日葵笑着看着他。
肤色似乎比以前深了一号,人也更瘦了,短发剪得利落,显得眉目五官愈发的锋利深邃,整个人似乎褪去了那份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时青涩的稚气,变得更加沉稳而可靠。
他带着笑意朝他张开双臂:“要抱一下吗,男朋友。”
顾寄青突然觉得美国东部七月的阳光有些过于刺眼了,不然为什么眼睛有些疼。
他站在原地,有些任性地撒娇说:“我不想动。”
周辞白也就笑着一步一步走向他,将他拥进怀里,说:“嗯,我家男朋友不用动,我来接你回家。”
时隔一年,他能够给顾寄青的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