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是那幅画。
姜迟扑到那幅画前仔仔细细地看过了那每一处泛黄的旧墨,他情急之下被地上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在了梳妆台上。
那幅画随着外力的动作滑落到了地上。
姜迟心头一跳,发现画卷并没有随着他的失误灰飞烟灭,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要去把画收起来,却发现画的背后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姜迟愣了一下把画翻过来。
是一行相当娟秀的小字: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姜迟呆了一下。
殉,殉情?
不,不可能啊,难道是先皇骗周贵妃跟他殉情吗?
不像啊?
姜迟一头雾水,想来想去,好像暂时还想不明白,便把画卷了卷塞进怀里拉着慕心就往外走。
不管了,就先这样吧。
他匆匆地往外走,一道寒光却骤然擦过面颊。
姜迟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他下意识侧过脸,身边的慕心面色骤变反手将小皇帝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转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道银光。
木质的窗框上发出“嗡”的一声响,借着清冷的月光,可以看到那是一枚淬着寒光的银质飞镖。
有人一直跟着他们!
姜迟脸色惨白,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黑暗中一个高大的阴影。
姜迟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慧空和尚同他讲过的鬼故事。
不会真的是那什么鬼魂闻着味追过来吧?
“不用怕。”慕心严肃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倒是格外有安全感,他随手拔下了发髻上的珠钗,冷笑了一声,
“扮作女子就是这点方便。”
武器都可以光明正大插在头上。
然而那鬼影倒是一击不成就不打算再追加什么,见两人已经警惕起来,便瞬间隐没在了更深的黑暗里。
这人属蝙蝠的吧!说飞就飞!
慕心下意识想去追,想了想怀里的小皇帝万一一会儿打起来会伤到他,只好放弃了。
姜迟怀里还抱着那画卷担心画毁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眼睁睁看着那黑影兀自消失在黑夜里。
回宫的时候,慕心有点失落地站在层层的纱幔外,好像一只被主人用过就丢的笨蛋狗狗。
姜迟还是很喜欢大狗的。
纱幔被撩起,小皇帝的衣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隐隐约约露出莹白的锁骨。
慕心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结,眼底幽绿沉沉,好似一块凝固的翡翠。
小皇帝环着慕心的脖颈,自下而上望着他笑,那枚冰蓝色的宝石耳坠折射出明明灭灭的璀璨光晕。
“乖狗狗,孤说过,会好好奖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