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偷看起来很不专业的样子,翻箱倒柜的动静生怕外人听不见。
姜迟犹豫了一下,想着是该叫人还是自己进去抓人,还没想出个头绪一阵阴风猛地从身后吹来,姜迟吓了一跳,“砰”地一声径直推开了那扇紧闭着的雕花木门。
没有人告诉他缠绵病榻多年的小少爷也长着一身腱子肉。
看起来能一拳打死一只狐。
人类的生理构造果然还是很神奇呢。
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青年看起来正在换衣服,上半身赤o着,手里还拿着件烟青色的褂子,被姜迟的动静惊到,凛冽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地朝姜迟刺来。
压,压迫感好强。
听说民国时候的下人都是没有人权的,他还不想开局就直接被丢出去。
姜迟后知后觉地赶紧闭上眼睛,哆哆嗦嗦地往后退想假装无事发生。
纤细手指抓着门框边沿,正要带上的时候却被一把握住了。
“你是谁?”男人声音冷冷清清的,盛夏日子里像是兜头一盆凉水浇在头上。
胆子小得不行的小丫鬟颤颤巍巍地睁开一丝缝隙,偷偷瞥了一眼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怯生生地低下眼,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云家丫鬟的裙子。
怎么胆子小的像兔子似的,他还没怪这小丫鬟随意闯进他的房间,她倒先委屈上了。
云昭平时是最看不上这样怯懦的家伙,脆弱得好像一碰就碎了。
“你是哑巴吗?”他不耐烦地抓住了姜迟的下颏,逼着人抬起脸来,“怎么不说话,你是新来的丫头吗?”
姜迟被捏得有点疼,云昭身上寒意极重,混着清苦的药味,冻得姜迟狐狸耳朵都要冒出来了。
好不容易才把耳朵和尾巴变回去的,可不能再被吓出来了。
那双浸着一层水色的眼睛哆哆嗦嗦地抬起,睫羽掀开,带着惊惶地望向男人。
好漂亮。
饶是在云家见过了不少美人的云昭,还是下意识呼吸都错漏了一拍。
“她”好瘦,手腕用两根手指就可以轻易环住,从盘扣里露出的一段颈子白腻柔和,纤细得好像一捏就断了。
云昭顿时就明白这人是来干什么的。
那些人倒是舍得把这样的极品送给他。
“他们倒是不死心。”他态度陡然恶劣起来,绝不肯承认自己刚才居然轻易被一个丫鬟迷得失了神,手下也用了点力捏得姜迟眼里摇摇欲坠的眼泪更加潋滟。
“喂,你会说话吗?给我说话!”
一片在波光中破碎的湖,沿着雪腻的颊肉慢慢地滚落下来。
云昭难以抑制地愣了愣神,手下不自觉松开。
好娇气的丫鬟。
怎么像是给他找了个主子似的。
男人应该庆幸自己及时松手,否则姜迟要咬他了,那枚尖尖的小虎牙都已经亮出来了。
“还真是个哑巴啊。”云昭嘟囔了一声,又坏心眼地把自己的褂子丢到姜迟脑袋上,“说不了话,活总可以办吧,过来帮我换衣服。”
“做的不好我就把你赶出去。”
太坏了,这个人。
姜迟呆头呆脑,衣服挡住了视线才手忙脚乱地把那料子极好的褂子从头上摘下来,抱着衣服用目光谴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