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还能是谁呢?
她在转速更快的跑步机上疾驰时,卧推更重的杠铃时,都没想过那些器材从何而来,都没考虑过器材上除自己之外还留下过谁的指纹。
她在空无一人的游泳馆里训练耐力时,在室内静坐时,都不去关心包场的契约上签的是谁的名字。
原来所谓的皇帝,不过是受人供养还浑不自知的孩子……
“都是演技啦,演技。你该不会真的相信这种鬼扯吧?”就在这几乎要说服自己的时刻,她的耳边飞来了小恶魔露娜,“全部都是他试图让你放松警惕,然后方便对你下手的前置手段啦。长得人畜无害的家伙最心黑,他就是那种角色啦。”
因为这样比较说得通嘛。
“那么,要怎么办?”鲁铎象征对自己内心的黑暗面发问。
“让他在床上领教皇帝的威严吧。”恶魔小露娜一只手护住嘴,小声耳语。
“说说说说说什么胡话!”
“鲁道夫?抱歉,我确实太笨了吧……”训练员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果然我还是应该出去睡,不然会影响你的心情。”
“等等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鲁铎象征诅咒自己的阴暗面,“你没有错,你……总之你留下来。”
顷刻间到达玄关的训练员回头,迷惑地看着鲁铎象征低头的样子。皇帝平时可不会轻易低头,鞋带松了也都是他在绑。
“既然如此,明天还要早起参加会议,我要先洗澡了,你呢?”
问我?问我洗澡?问我要不要一起洗澡?
打住!
鲁铎象征啊,不能再这样做无端发想了。
训练员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还没有,为什么你总能误会到那么离谱的程度?
真是的,这几天来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她有想说的话,有一个自己不敢肯定的可能性,一个转瞬即逝不说出来就不会被记住的念头。
但是要倾诉的对象消失了。
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半透明的玻璃映出模糊的影子,马耳捕捉到水流拍打到皮肤的声响,黑发被打湿顺着重力下垂。
在鲁铎象征的眼中,那个身影莫名的落寞、柔弱。
“我……想说什么来着?”
“想说的,当然是和他一起沐浴啊。”就在这困惑到大脑空白放弃思考的时候,耳边飞来了小天使露娜,“没什么好害羞的,这可不是因为你的欲求,而是为了满足他,回应训练员的欲求啊。你知道的吧,他是在勾引你,自己什么都不直接表示,但是不断用一举一动暗示,就是在等你主动出手啊。”
“训练员在……勾引我。”
露娜小天使眼中的光彩美丽又瘆人:“对,在勾引你哦,因为他太孤独了,需要你来喜欢啊。打扮也好,用汽水暗示也好,特意编谎言住同一间房也好,现在洗澡也好,全部全部都是希望你出手的信号哦。”
“所以动手吧,这种锁你能随便砸坏的不是吗?”
“我应该进去……”
“进去抱住他,然后……”
“然后……”
“让他感受皇帝的宠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