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多粟这下是真被气着了,横眉冷对。
守卫也不装了,干脆直接对上了坐在窗边的时虞:“皇后殿下,咱们表面功夫敷衍你,唤你一句‘殿下’,您呐还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说句不好听的,圣人现在生死未卜,朝中孙大人掌权,您也活不了几天了,也就别闹事了,安安分分当你的阶下囚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您若是一直这样闹下去,也别怪弟兄们无情。”
多粟一双眼眸气得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你,大胆!你怎么敢这样跟娘娘说话。”
“呵,”守卫不屑的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也懒得伺候。
时虞远远望着他,淡笑不语,仿佛并非当事人一般。
多粟气归气,倒是没忘了主要的事,眼见着阿林也起身要走,立马上前拽住她的肩膀,怒骂:“你走什么走,娘娘再不济也是皇后,岂容你如此懈怠?看本姑娘不好好教训你这等不长眼的狗奴!”
门外守卫完全无动于衷,该走就走,压根没将一个小小的婢子放在眼中。
无外乎就是个小婢子罢了,下等人的命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
帐篷的门帘放下,将多粟的声调降了下去,多粟便直接搬了个小笙蹄坐在帐篷门口骂,一字字一句句,把对守卫的不满全骂了出来。
时虞瞧着乐呵,也不去管她,只将目光凝在阿林身上。
“圣人现下如何?”
她早就想问了,尤其是在看在阿林的那一刻,话语险些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阿林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才跪在地上仰头看她:“娘娘勿挂,圣人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颜宁知无事,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皇城那边估计已经乱了,这群人恐怕就是冲着圣人不在的时候专门谋划的,到时就是圣人安然无恙的回去了,也无济于事了。”
“娘娘安心,圣人心中自有打算。”阿林半点不担忧,自从颜宁知准备动手的时候,这一切就都在颜宁知的掌控之中,外人不知,阿林身为贴身之人,却是一清二楚。
他来此只是为了宽时虞的心:“这些日子可能要娘娘受些苦,暗中的人自会保娘娘安然无虞,只是难免要看人眼光度日,奴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告知娘娘,圣人无恙,娘娘且安心待着。”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交于时虞手中:“圣人说了,他自会亲自迎娘娘回宫。”
那锦囊朴素的很,完全符合婢子的规制,极其不起眼,那哪怕如此,时虞的目光还是紧紧凝在那处。
哪怕已经知晓了颜宁知无事,她还是惦记的很。
于国事上,她无能为力,于军事上,她更帮不上忙,朝中的尔虞我诈、步步为营她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不给颜宁知添麻烦。
也不知颜宁知此时有多难捱……
时虞叹了口气,心中酸涩,面上却咬牙维持着端庄,不想让阿林发现自己的半点失态——她怕阿林传到颜宁知耳中,颜宁知会担忧自己。
“娘娘,外面那群人要憋不住了。”多粟提醒了一句,大概是她骂的太狠了,伤到那群守卫的心了,方才有人敲了敲帐篷门帘。
“嗯。”时虞接过锦囊,施了一礼,“劳烦林公公照顾好圣人,帮我转告圣人,虞昧无知是真的。”
阿林:“???”
明明都是字,怎么他就听不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