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就听隔壁包厢的那群学子闹闹哄哄的大声嚷嚷起来。
“咱们这样也争论不出结果来,要不这样,咱们拿着郁兄和子帧兄的茶与周围人尝尝,以称好数多的卫胜,怎样?”
“我觉得可以。”
“在下也颇为赞同。”
旋即,隔壁竹帘中的人便纷纷起身,站在了时虞这边的竹帘外:“在下国子监学子蒋斯,特向帘中人请教,不知方便可许?”
时虞:“……”
你们吵架就吵架,怎得就吵到我们面前来了呢?
这难道就是传说的社交牛逼症?
时虞转头看了眼颜宁知,她与颜宁知的身份都不好暴露。
自己倒还好,见过自己的人毕竟在少数,颜宁知不一样,很容易叫人认出来。
颜宁知桃花眸眉眼弯弯,眸中闪过了丝趣味,嘴角的笑容隐着股看好戏的坏味。
看这意思,时虞就明了了,这人是兴致起了,想瞧热闹了。
时虞便扬声吩咐:“诸君请进,所为何事?”
话音一落,哗啦啦便涌来一群人,全都身着淡青色长衫,头戴同色系方巾。
时虞却觉得,他们这群人,形式主义大过了书香气,人人好像都傲的不行,下巴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骄矜自傲,不是什么好事。
直到最后两人入帘,时虞才觉得,嗯,这才是读书人。
不骄不躁,身板挺立,极其儒雅端庄,书卷气十足,一派正人君子的气势。
看清来人,时虞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不由的往颜宁知身边靠了靠。
任她怎么想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颜宁知显然也对来人非常感兴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盯着来人,嘴角扬起的笑容饱含深意。
那人一进门也是一愣,旋即双眸微弯,嘴角轻勾,露出他调皮可爱的虎牙和小酒窝,一副欣喜无害的模样:“时娘子,是您呀,好巧。”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
时虞便也扯了抹客套的笑容,回了他一句:“郁公子,好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神似大白狗的郁秉文。
上次时虞的自行车撞上驴车,还是郁秉文出手相助,才救了她一命。
这群学子也非常诧异,见郁秉文行礼,便也跟着行礼:“原来是时娘子,小生有礼了。”
郁秉文弯着一双狗狗眼,直接忽略了存在感极强的颜宁知,一双单纯水润的眸子紧紧盯着时虞:“上次时娘子走的匆忙,在下都没来得及问,时娘子可伤到了?”
“咔”的一声。
瓷杯轻碎的声响又细又弱,在场没人知晓,颜宁知手中的瓷杯被捏出了一条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