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我,只是举手之劳,她若是踢到我的病人,我还得费功夫重新包扎,我也是为自己。”祁悦刚才过来,就是为了看一眼彭雨的伤势,想着她该换药了,顺便看看其他病人有没有出现状况,给宋老头搭把手。帮忙踹一脚王宁花,只是顺带的。谁让那王宁花,确实长得欠扁,说话欠扁,行为更欠扁。这些病人都是祁悦经手的,她对工作习惯有始有终,起码她在的这几天,病人不能有闪失。在她眼皮子底下,王宁花这么嚣张想拉扯病人,踹一脚还是轻的。若是再敢来生事,就别怪她略施手段了。这些病人现在主要是宋老头负责照料的,还有孩子在这边帮着一起照顾。说是照顾,其实这边也是存放孩子的地方,洋芋也被洋芋妈寄存在这里了,怕把洋芋带出去遇见危险。大孩子们照顾着小孩子们,余出几个能干活儿的娃,给宋老头搭把手。这几个娃就负责烧水煮布条、晾晒布条、看火熬药等,做着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管是哪个队伍,只要是受伤送过来的,宋老头都会尽心照顾,没有因为产生分歧分了队伍而不管人死活。彭雨丈夫就是方阿奶队伍里的,他们队伍本来就缺劳动力,现在正是用人出力的时候,所以他只能跟着队伍出去,拜托铁妞照顾彭雨还有女儿小铃铛。铁妞是自己要求留下来的,她私心是为了照顾彭雨。因为队伍里有很多人受伤,宋老头一个大人根本忙不过来,那几个娃再能干,也不能真的当大人使。祁悦指了指彭雨额角的汗珠,对铁妞说道:“麻烦你给拿个煮过晾干的布条过来,她额角不能有汗。另外把预留给她的敷料和止血药带过来,我现在就给她换。”汗液进了伤口处,回头感染发炎就麻烦了。彭雨腿上的包扎带也得更换,虽然祁悦已经给止了血,可创口面大,还会有些渗血。彭雨现在脸色不太好,她的腿很疼,额头也很疼,她腮帮子鼓着,明显是在用力咬牙坚持。铁妞走后,彭雨才松开牙,缓了一口气,跟祁悦说话。“谢谢你。”其实彭雨心里也想谢谢铁妞,刚才王宁花来闹腾一场,她听明白了,是铁妞回头救了她。可她面对铁妞,那句谢谢梗在喉咙里。铁妞及时补救了,没有真的丢下她。“嗯,你好好养伤。”祁悦看她和铁妞之间怪异的相处,俩人都是欲言又止的神情,祁悦猜到了些,但是人家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没必要参与。而且很多情感,随着时间就能化解,到了她们彼此想开口化解的时候,自然就能解决。铁妞很快拿回了需要的东西,手上还托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宋老头煎药锅里的第一碗,被她给盛过来了。祁悦接手东西后,开始给彭雨换药包扎。像彭雨这样的伤口,就得保持包扎敷料的干爽,伤口愈合的时候也会有组织液,长时间不更换,皮肉会粘连起来,下次换药的时候,就生不如死了。祁悦细心的用棉棒,轻轻剥离彭雨的皮肉和粘连的纱布。虽然下手已经很轻了,可彭雨还是感受到了皮肉分离的痛,她紧紧咬牙不禁闷哼了一声,实在是太难忍住了。铁妞的眼泪在打转,可又怕眼泪掉下来落到彭雨的伤口上,只能强行忍着。她一只手托着那滚烫的碗底,傻到没想过先放地上,就这样手心手指都被烫的红红的,硬是没挪动手指。她另一只手捏起布条,轻轻掖着彭雨额角的汗,呲牙咧嘴的看完了换药的全过程,心里只有对彭雨满满的内疚,完全感受不到手心的滚烫。其实,就算她当时冲过来帮助彭雨,彭雨也已经被咬了,可她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换完药后,铁妞吹了吹手上的汤药,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滚烫红肿的手,她怕彭雨看见,换到另一只手上,想给彭雨喂。她的想法很简单,早点喝药就能早点好。宋老头给汤药的时候,顺嘴说了句趁热喝,铁妞就记下了。祁悦看着那碗里悠悠溢出的热气,不由得喉咙发紧。这种温度的汤药若是喝下去,嗓子都得烫熟了。这让她想起实习老师经常宣传的一个养生观念——喜食烫食,易得胃癌。祁悦本来也就不:()废土拾荒,我的金手指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