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月看得心痒,“陈爷爷,我也想雕。”
陈老爷子对小辈宽容得很,大手一挥,等许乘月选好一块酸枝木后,开始教。
梁今若盯着老爷子面前的好几种刻刀,想起周疏行送自己的那个木雕,他那时候是自己雕的吗?
是不是也和自己现在一样,坐在陈老爷子面前,听他教。
他雕的可比自己现在要刻的复杂多了,一个平安符而已,她学画画都被夸天赋好。
一通百通,雕刻也是在木头上画画。
梁今若给木头标好线去锯薄成正方形的时,许乘月才刚上手。
陈老爷子指了指那边,“然后打磨好,小澄,你看着点,别让她伤着手了。”
陈澄应声,坐在边上。
梁今若生疏地开始打磨,一边听老爷子指点。
打磨也是将木头放在工具上重复的磨,一个动作可能要进行几百上千次。
梁今若画画抬一小时手都不觉得累,打磨十几分钟就有点手腕发酸,干脆歇了下来。
“我那次打磨了一下午,你这个,还没到半小时你就受不了了。”陈澄提醒她。
梁今若捏了捏手腕,手里的木头表面已经有一点点痕迹,“不就是打磨吗,能难得倒我。”
不信了。
她深吸一口气,按着木片磨来磨去。
许乘月在一旁看得咋舌,瞥见梁今若咬牙切齿的表情,再看看自己刚切好的木头,打死也不继续了。
不过这半成品木头也不好还给老爷子,她往谢朝笙口袋里一装:“送你了。”
谢朝笙看了眼鼓鼓囊囊的口袋。
一个小时过去,许乘月望着鼻尖沁出汗的梁今若,“梁昭昭,你可真用功。”
她看得枯燥,“我就先回去了,放心,你要是晚上还没雕好,你老公那边我瞒着。”
梁今若都没力气搭理她,摊开掌心看了眼,四根手指都按得通红,指腹压平,原本白皙的手现在染上木色。
要不是做到一半,她可能就撂挑子了。
陈澄盯了一小时,都没想到这娇气千金还能坚持到现在,“你就在我爷爷这待着,我去店里了。”
梁今若催促:“赶紧走。”
等人都走了,屋子里便只剩下工具声,陈老爷子从桌后走出,打量磨得起劲的女孩。
“不错。”他夸道。
梁今若仰脸,“陈爷爷,我是不是算有天赋的?”
陈老爷子想了想:“……还行。”
他实在不想说实话,这姑娘磨十分钟休息五分钟,可见平日里娇生惯养,不过,竟然还没放弃。
梁今若又问:“以前是不是您也教过周疏行?”
陈老爷子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呵呵笑:“嗯,他在我这学了不久,现在偶尔也过来。”
是他教过最好的学生。
梁今若问:“那我比他怎么样?是不是更好?”
陈老爷子:“?”
想起他见到过的两张结婚证,他说了个善意的谎言:“相差不大,很有进步空间。”
梁今若眼眸明亮,真的假的。
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三百六十行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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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