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问青天笑了笑。赵筑邶看向陈七爷脸上的伤疤,眼中浮现崇拜神色。陈七爷和刘二爷相视一笑,忆起往昔,两个老人还是颇多感触的。“也是一番快意恩仇啊。”刘二爷哈哈笑着说道。“胡大哥,看来死在你手上的胡人不在少数啊。”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胡不归一拍自己的胸口,哈哈大笑着说道:“那是当然,想我在军营七八年,和胡人打的大小战役不下百次,杀的胡人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佩服佩服,厉害厉害。”赵筑邶嘿嘿一笑,看了看潘藩,笑着说道:“潘老弟,要不然你就在这戍边好了,这里有胡大哥照应着你,你也吃不了亏。”潘藩挠了挠头说道:“我倒是想,可每次都被胡大哥说年纪小,我也没有办法啊。”赵筑邶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问青天,问青天微微摇头,赵筑邶一耸肩。胡不归看了看潘藩,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儿郎志在卫国,这是豪情壮志,俺支持你,但你还是太小啊,今年怕是不行啊。”问青天看了一眼胡不归,看来他也知道今年与往年不一样啊,这个人虽然大大咧咧,但对这些军务之事还是蛮明白的,既然这胡不归都看的明白,那军营中的任何人,岂不都看的明明白白?问青天叹息一声,身旁地朱珠将他的手又握紧了一些。问青天看向朱珠,微微一笑。“老胡,怎么样?将军和元帅有没有为难你?”沙胡人撩开帐篷的门帘,快步走了进来,一看问青天和赵筑邶也在,吓了一跳,眨了眨眼,什么也不说了。“哈哈,老沙,咱们将军和元帅不是往年那些花瓶子,心胸也宽广的很,没事的,而且你还有好事啊,我要恭喜你了啊。”胡不归一拍大腿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好事?”沙胡人打量一下问青天和赵筑邶的脸色,见二人都是笑嘻嘻的样子,这心也就放了下来。“是啊,大好事。”胡不归哈哈笑着说道。问青天看了一眼赵筑邶,赵筑邶会意,收敛笑容说道:“沙胡人,以后,你便是军中的右路元帅了,你意下如何?”沙胡人一愣,看向赵筑邶,皱了皱眉张了张嘴,又看向问青天。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沙大哥,我听胡大哥说,你是在军中一些威望,而且你是军中脑子最好用的,我和筑邶初来乍到,一些事情不了解,一些情况也不明白,还要请你多多帮忙。”沙胡人听问青天这么一说,心里倒是舒坦多了,笑了笑说道:“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您是将军,我是千户,您说话就是了。”问青天一笑。胡不归见沙胡人平时脑子好使,这一给他升官怎么脑子还笨了,胡不归急忙说道:“老沙,那元帅问你话呢,你还不赶紧说。”沙胡人看了看赵筑邶,笑着说道:“赵元帅,多谢你的喜讯啊。”赵筑邶哈哈大笑。刘二爷和陈七爷笑了笑,俩人看向问青天。问青天注意到二人的眼光,扭头看去。刘二爷笑了笑说道:“青天啊,有些话我还是要和你说一说的,我这不吐不快,你若是听的刺耳,就当我没说,但最好,你能听进去。”“您这是哪里的话,有什么话您就说吧。”问青天认真的说道。刘二爷点了点头,将烟草放入烟杆子之中,捡起一旁的火盆里的木头,点燃烟草,吸了一口,看着问青天,笑着说道:“咱们江湖人,和朝廷的人,一直都不对付,这你知道,我想,你来这严寒北地,也不是你想来的。”问青天点了点头,继续听刘二爷说。刘二爷继续说道:“咱们和朝廷人不对付,多是因为那朝廷办的一些坏事,那些狗官欺压百姓,肆意的掠夺民脂民膏,咱们气愤这些人,还有就是之前江湖上的大纷争,不就是朱瞻基一手策划的吗?”听到刘二爷直呼朱瞻基的名号,胡不归和沙胡人对视一眼,却什么也不说。刘二爷嘿嘿笑着说道:“咱们气愤归气愤啊,但咱们大明的百姓没惹咱们啊,还是大明的百姓给咱们种粮食吃啊,你到这军营,无论是不是你的本心,但我想,你现在要想的,只有和胡人的生死,而没有那朝廷的好坏,不然,你来到这里,就是一个祸害。”问青天点了点头,看着刘二爷说道:“二爷,我明白,不然我也不会来这呼伦贝尔,不瞒你说,我和朱瞻基确实不对付,但我更恨的,还是在咱们大明胡作非为的胡人。”刘二爷吸了一口烟,点了点头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七爷,潘藩,咱们走吧。”陈七爷点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潘藩也起身,看了看问青天,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七爷,住一天吧,咱们来的那个驿站里没人了,您现在回去就算晚间能到驿站,也吃不上饱饭住不暖的。”问青天急忙说道。,!“不行!”陈七爷摇头说道:“我和二爷潘藩回去就成,这军营里粮食毕竟是有限的,我们几人吃一份就少一份,不成,不成!”“二爷,七爷,不是说好到军营后,我请两位吃满汉全席吗?别走,至少给我个面子吧。”赵筑邶笑着说道。刘二爷一笑说道:“筑邶,就算是请我们吃满汉全席,吃的不也是军营的粮食吗?不该我们吃的,我们绝不会吃的,这军营里可是一石粮食一石金啊,筑邶,以后可不要浪费粮食啊。”赵筑邶点头说道:“我肯定不会的,二爷,七爷,再商量商量。”刘二爷和陈七爷一笑。一盏茶时间后,刘二爷陈七爷潘藩三人一人一匹骏马,站在军营外。问青天几人劝了几番,可两个老爷子执意要走,既然留不住,就让人牵来三匹好马,在军营将军最大,问青天还是能做主的。问青天看着两个老人,又看了看潘藩,潘藩忽然说道:“问大哥…”问青天摇头打断道:“潘藩,不要多说了,快些赶路,七爷和二爷还需要你照顾呢,今晚住在驿站,你要勤快些,多给两老爷子房间里添柴,在厨房找找,我估计能留下不少粮食,就算是驿站那俩人走了,我也不信他们能将所有的粮食都带走。”潘藩看着问青天,收回自己要说的话,点头说道:“问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了。”问青天笑着对潘藩点头。刘二爷看了陈七爷一眼,陈七爷点了点头,刘二爷就朝着问青天走开,在问青天耳边轻声说道:“你也知道,今年呼伦贝尓恐怕是会有胡人侵袭吧。”问青天轻轻点了点头。刘二爷叹息一声说道:“青天,如今我们门派,就潘藩这一个像样的弟子了,我不能…我不想让在天上看着我们的,他的师父担心,谢谢你了,在军营,一切小心!”问青天轻笑一声,拍了拍刘二爷的肩膀。“二爷,既然留不下您,那您就赶紧走吧,要不然可要贪黑才能到驿站了。”问青天说道。刘二爷一笑,转身来到马身边。三人上了马。刘二爷看着问青天几人,哈哈大笑着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再会!”说完,刘二爷一拱手,陈七爷和潘藩也是一拱手。“保重!”问青天,赵筑邶,朱珠,胡不归,沙胡人几人也是一拱手。“哈哈哈哈。”三人调转马头,快速骑马离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三位,保重。”问青天轻声说道。晚间,问青天、朱珠、赵筑邶三人在大帐篷之中,问青天看着眼前的饭菜,竟然还是烤羊肉羊肉羹甚至还有青菜,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草原!问青天夹起青菜,放在朱珠的碗里,又看向赵筑邶,笑着说道:“筑邶,咱们军营的饭菜还真是丰盛啊。”赵筑邶却是一笑说道:“青天,咱们来这里是来杀胡人的,不能苦了自己吧”问青天笑着夹起青菜说道:“筑邶,你有所不知,咱们所在之处是草原,这牛羊吃一些,倒也无妨了,只是这青菜。”问青天又叹了一声说道:“这青菜,草原可养活不了,这多半是运来的,这才是最珍贵的。”赵筑邶笑了笑,夹起青菜,看了看说道:“确实,这青菜用的油比肉用的油都多,这说明这里的厨子知道青菜的珍贵,所以才会给青菜里放这么多的油。”问青天吃了几口说道:“筑邶,咱们这里是最靠近胡人的军营,虽然只有五千多人,但所用的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这是件大事,你可帮我好好的注意一些。”赵筑邶抬头看着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你说那朱瞻基会在粮食上给咱们使坏?”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我只是猜测,咱们上个驿站的人都跑了,说明这里消息不通,而且没多少人注意这里,但偏偏这里是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朱瞻基还大张旗鼓的送队伍出城,你说他不会暗中使坏,我觉得就不像他了。”赵筑邶点头说道:“好,我会留意,放心。”问青天点头说道:“以后我的那份饭,就不要让人送来了,我自己去伙夫那里吃,不,送一份给朱珠。”赵筑邶听的晕头转向,笑了笑说道:“青天,我再怎么说也是大元帅啊,怎么被你像佣人一般使唤?”问青天笑了笑说道:“筑邶,这军营里,真正能信的,不就你一人嘛,我若是亲自去督办,岂不是显得我没气度?也会给咱们的军营一种紧张的情绪。”赵筑邶笑了笑说道:“是啊,反正以后有紧张的时候,现在过于紧张,确实不好啊,哈哈哈。”问青天说道:“筑邶,你还有这么好的心情,还能笑的出来,我挺佩服你的。”“你不也一样吗?”赵筑邶一笑。二人举起酒杯,碰了一杯,同时一仰头。“噗~”“噗~”二人同时把嘴里的酒吐了出来。,!朱珠捂着嘴看着二人轻笑。“这他娘的什么玩意?怎么能这么辣?”赵筑邶骂道。问青天也是一皱眉,一抹嘴,看着身边捂嘴轻笑的朱珠,做了个鬼脸。夜晚,军营安静下来,问青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水土有些水土不服。朱珠从问青天身后抱住他,轻声说道:“怎么了?睡不着?”问青天轻声说道:“有些头疼,不知道怎的,总觉得有些不对。”朱珠笑了笑,坐起身来,将问青天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笑着说道:“这第一次来到草原,自然有些难眠,也是正常的。”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不,不光是因为这个,而是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现在我是军营的将军,这一兵一卒,我都要关照到,说的坦白点,现在是我们五千多人相依为命,无论是粮食还是水,或是胡人的异动,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乱,我若是乱了,这军营就没人能安心了,但我总摸不准太多的事,我…”朱珠轻轻用手揉着问青天的太阳穴,笑着说道:“不怕不怕,走一步看一步嘛,乖,先睡觉吧。”问青天叹息一声,轻声一笑。“快闭上眼睛,我给你唱歌听。”朱珠轻笑着说道。问青天乖乖的闭上眼睛。(以下为汉译文)哎呦天慢慢的黑了啊阿哥啊月儿月儿亮堂堂风儿风儿呼呼吹阿哥吹芦笙,可真动听哟阿妹的歌声真清脆啊看向那云端天上有彩云阿哥阿哥你别笑何时迎我进家门阿哥啊你可知道我的心阿哥啊可愿带走我的爱问青天听着歌声,听着朱珠的温柔声音,缓缓地睡去,呼吸逐渐均匀。朱珠摸着问青天的脸,笑了笑,就这么让问青天躺在腿上,朱珠轻声唤出一只蛊虫,将其驱入自己后背,朱珠也闭上眼睛,缓缓睡去。:()第一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