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卫青蘅好生欣赏了一对老夫老妻指着对方鼻子骂的好戏。
除此之外,更让卫青蘅看重的,无疑是寻找赵通判违法犯罪的证据,以及他搜罗的越阳知府同知的罪状,有了这些东西,她不信越阳知府不想让赵继良死。
作为圣上任命的通判,又和恶名昭彰的天武司沾边,天然就会被一府的知府同知所排斥,谁让这通判升职的政绩之一是监察上官呢?
不出卫青蘅所料,这赵继良为儿子女儿联姻,不寻越阳府的官宦和权贵,反而去攀附外州外府,自是没有将越阳知府放在眼里。
卫青蘅逼问出了密室,她发现这三年,赵继良收集的越阳知府三桩贪赃枉法的罪状,有一条罗织的,另外两条是真的,估摸他没上报,是因为还未到天武司底线,不能将越阳知府一锅端,所以才留在了密室里。
除了收集上官的罪证,赵继良自身也没严律于己。
这不有个账册,收用了一些商户的钱财,在商路和田地上开了一些方便之门。
如此过了三天,卫青蘅将赵继良小时候偷盗同窗的砚台一事都逼问出来了,她这才作罢,种种罪状都被好陈列好,她写了两份,一份准备交给越阳知府,越阳知府想来恨死赵继良了,定然会严办,另一份,她准备交给爹爹。
希望凭借他和越阳知府将赵家的事压下去。
卫青蘅以为她爹娘最快也要六日才能到,没想到,第四天晚上,她见到了她的爹娘,爹娘风尘仆仆,一脸的疲惫。
卫青蘅心中一暖,四日就到,定然是绿叶和爹娘来回都是连夜赶路了,他们这么急切,想来是听到她被婆婆下毒而急的。
爹娘被李嬷嬷直接引来卫青蘅院子里,父亲见赵府安静异常,诸多屋舍都未点灯,在府中走动的下人,一个个都是熟面孔,他心中有所疑虑。
娘倒是一把抱住了卫青蘅:“我苦命的蘅儿,你若有事,叫娘如何是好!”
卫青蘅安慰一下娘,然后看向她自来就惧怕,有时让自己又濡慕又失望的父亲。
父亲他发现了异样,此时安慰她一句的话都没说出来,就皱着眉头问:“按说我应该去拜见继良的,如今被引到你这里,这一路走过来的下人都是卫家的吧,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卫青蘅缓缓推开了娘,娘不明所以,但见女儿静静地朝着夫君跪下,又见她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外头听见下人推拉的声响,待帘子一撩开,下人将瞎眼的赵继良和断腿的赵齐林抬进来,两人一动不动的,像死人一样,娘一脸震惊。
而卫修君被气得脸色青紫,他震惊地道:“你怎么敢杀了……”
卫青蘅打断了父亲的话,淡淡道:“父亲,他们还没死。”
卫修君回过神后,见到赵继良父子的惨状,他心火怒燃,举起手来就对着卫青蘅打了一巴掌。
卫青蘅没躲,她深受了这一巴掌。
“他们是你的公公,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你怎么敢如此心狠手辣?”
卫青蘅听了,她眼神倔强又冷情:“父亲,公婆都要我的命,赵齐林要打我,我不是长姐,我可不惯着他们,我要他们一只手和一双眼睛,不过分!”
父亲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个女儿一样,他气的指着卫青蘅颤抖,显然被卫青蘅这番话又气得狠了。
“卫氏教你女戒、教你柔顺,教你端庄,教你贞静,到如今,你竟然胆大妄为断你夫君手臂,刺你公公双眼,如此胆大妄为,你竟觉得你自己没错?”
卫青蘅目光冷凝,此时,她起了身不愿再跪下。
“父亲大人,若你岳家要你性命,你也忍让柔顺不成?”
父亲怒道:“卫青蘅,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