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岁寒回到家以后才发现原来沈青芒也是会骗人的。他本来想给她发消息报平安,结果两个号都被对方拉黑了。
这哪里是不生气?分明是气坏了!
他握着手机来回踱步,思索该怎么哄对方,没等他想出个章程,母亲推门进来,伸手去贴他的额头。“退烧了吗?好像没事儿了,你这孩子,仗着高考完就瞎折腾啊。”
“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突然回来了?”他惊讶地问。
“沈老师打电话说你回家了,我就回来看你。上班再重要,也没我儿子重要啊。”
“我没事儿。你别担心。”他抬起手,迟疑了一瞬,搭上母亲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早饭吃了吗?”
“吃过了。”
“那……中午想吃点什么?”
“都行。”
“你昨晚是在旅馆睡的?”
辜岁寒想到和沈青芒对过的口供,说道:“嗯,医院附近的。”
“花了多少钱啊?我得还给你们沈老师,太麻烦人家了。”
“我也不知道,您没问她吗?”
“她不告诉我啊。”母亲叹道:“她说都是小钱,不用在意。你们沈老师家里什么条件啊?不过就算她不在意咱们也不该白欠人家啊。”
“嗯,是该还。”辜岁寒点头。“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行,你再好好问问沈老师。”
中午他的父亲也回了家,一手拎着只母鸡,一手托着个玻璃罐子。
“寒寒,黄桃罐头,吃。”
“什么?”辜岁寒愣愣地接过他塞到怀里的玻璃罐。
“你不是发烧就想吃黄桃罐头吗?我没忘。孩儿他妈,把鸡炖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拿过来。”
辜岁寒把罐头放在餐桌上,用剪刀撬开,先舀了一勺糖水。
甜蜜的滋味从唇齿钻入心房。
这不是他的习惯,但他知道是沈青芒的。
她把所有温暖的记忆都共享给了他。
父母在厨房忙忙碌碌,他一口一口咬着黄桃,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也不赖。
他想在这个幻境里度过终生。
“下午几点能查分啊寒寒?”父亲问。
“三点。”
“那不是还有三个小时了?哎呀我这心突突的。”父亲捂住胸口。
辜岁寒笑了。“您紧不紧张我的分数都不会有变化。”
“明天家长会还是我去吧,你这一紧张万一啥也没记住怎么办?”母亲数落他。
“不行,家长会必须得我去,你能听懂什么?”
两人吵起来,辜岁寒习惯了他们的斗嘴,抱着罐头瓶回到自己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