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宴征从未有一刻这样清楚的知道,那就是自己真实经历过的一世,庆幸柳渔还活着,又煎熬,他无可选择,或许已成了过去式。
而陆承骁那边,一样是心疼又后怕,心疼柳渔的际遇,又怕会不会有一天,她就像重回了这一世一样,就那么突然的又消失了。
毕竟重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发生了。
拥着柳渔,几乎是整夜不曾合眼。
这一夜除了把压在心底的秘密倒出来的柳渔,陆承骁和刘宴征谁也没能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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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碰面来得极快,刘宴征等不得严四再去查什么,径直等在了吉祥绣庄门外。
眉目英挺的男子,一身华服,半倚在绣庄外的一根廊柱上,陆承骁和柳渔到时,刘宴征侧首,看到柳渔,端正了身姿,面向着二人站定。
满心满眼里只那么一个人,直到视线滑下,又一次落在一双交握的手上。
昨日那种戾气在这一刻几乎成了杀意。
他终于正视陆承骁,而陆承骁也第一次凝神打量他。
相距六七步远,目光交锋!
一个是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一个是凤眼生威、姿神端严,同样的是谁看谁也不曾顺眼,一个心疼妻子,一个被夺所爱,几乎是同一瞬,拳头都紧了紧,而后同时顾忌着柳渔,又都不动声色松了拳。
“柳世妹。”刘宴征遥遥揖了一礼,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柳渔的反应。
柳渔极为平静,当真就像是只第二次见刘宴征,连他姓名也不知道,比陌生人强不到哪去,又因着两家这点关系,点了点头,唤了一声:“世兄。”
跨越了一世,第一次交谈竟是如此,刘宴征思及前一世初见,神情不觉便有了几分恍惚。
陆承骁抿了抿唇,“兄台这一早在这里,是找内子?”
这一声内子,扎得是淋漓带血,刘宴征强自维持的冷静在那一瞬就被扎了个对穿,担心了一整夜的事,就这样猝不及防亮到了他眼前。
“你成婚了?”刘宴征压根不看陆承骁,却是死死盯住了柳渔,眼中几乎能滴出血来。
柳渔是真的不能理解,上辈子不是没回来吗?现在怎么倒似她对不起他一样?心中这么想,面上却半点也不显,略显诧异看了刘宴征一眼,点头。
正是一个并不熟识的人对刘宴征这一问该有的反应。
远处巷角的严四心下啧啧,他多机智,昨晚躲过了,现在这一刀可不就不用他挨了么。
陆承骁把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防备半点不遮掩,陪着柳渔进了绣庄,至于刘宴征,他半点没有要招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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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宴征和陆承骁杠上了,把阴魂不散四个大字执行了个彻底,陆承骁和柳渔但凡进出绣庄,归家,只要在路上,哪哪儿都能看到他。
挑衅和不甘,他是表现得明明白白。
陆承骁几次都差点没忍住,几乎直接和刘宴征动上了手,下一瞬见到刘宴征眼里跃跃欲试,柳渔微微的摇头,生生忍住了。
不过四天,偶尔进出绣庄的柳晏清和柳晏安都看到刘宴征数次了,一开始还疑惑,后边兄弟两个都觉出了不对来。
问陆承骁,陆承骁摇头:“谁知道。”
前世今生这种事,柳渔和刘宴征有纠葛之事陆承骁和柳渔只准备烂在肚子里,至于刘宴征的反常,就由柳晏清和柳晏安自行理解好了。
卫氏和柳晏平就是在这一片诡异的氛围下,回到了安宜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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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爷子第二次到柳家,这一回除了柳晏清兄弟三人,卫氏这个当家人在了,关于自己公婆,她也有太多事情想了解。
原本也唤上了长媳张晓芙和柳渔,只是张晓芙觉得万事有柳晏清去也是一样,柳渔则是直接摇头拒绝了,她不欲与刘宴征多接触。
卫氏只当寻常故交来访,也没有强求。
只是她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公婆的事情没有了解到什么,刘家祖孙二人直接给他们砸下了一座岛来。
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