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熇嫣对学阀深恶痛绝,更不愿意同罗泰西争论,她继续劝说:“罗老师您说的太对了。我们那里的学者,好多都是官迷。除了教授的帽子外,总喜欢给自己搞一个行政级别。我现在也算是体制内的一分子。不过,我希望做出改变,但我又不知道如何改变,盼望着您能帮帮我们。”罗泰西耸耸肩,笑着说:“亲爱的花女士,我帮不了你们。说到底,你们还在几千年的帝制黑影下生活,人人争当人上人。有人上人,必有人下人,面对遥远国度的现实,我无能为力。我的时间有限,需要用到科研中去,而不是浪费的。”花熇嫣最怕这种油盐不进的人。她看罗泰西一点也不顾及形象,用两根手指夹着炸鸡块,一边吃一边拒绝自己的请求。花熇嫣有一种冲动,想把罗泰西手里的炸鸡块夺过来,远远的扔掉。花熇嫣脑子一热,竟然真的伸出手去,要抓罗泰西手里的那一包炸鸡块。两根纤细的手指就要抓到包装袋时,花熇嫣忽然屈指在包装袋的底部一弹,一块炸鸡块,应指而出。金黄色的炸鸡块,就像装了弹簧,又像是长出了鸡翅膀,噌的一声,飞出包装袋。花熇嫣迅速出两指一夹,夹住鸡块,冲着罗泰西嘻嘻一笑,学着罗泰西的样子,丢进了嘴里。罗泰西面露惊奇,看着花熇嫣,心想:她是怎么做到的?花熇嫣还舔了舔手指上的番茄酱。她笑着说:“考古就像是吃这包炸鸡块,需要有先进的技术才能吃到心仪的那一块,而不毁掉其余的。罗老师是着名专家,而我们大国的历史悠久,许多古迹亟待保护性的科考研究。这方面靠大国的学阀体系很难办到。我想请您帮忙,不只是帮忙改变我们那里的风气,更重要的是保护古迹,有序开展研究。罗老师,您真的忍心看着古迹被利欲熏心的学阀们毁掉吗?”这一次,罗泰西没有吃炸鸡块,而是静静听着花熇嫣讲话,还点了点头。花熇嫣抛出了大招:“罗老师,那些古迹不只是属于东方大国,他们更是属于世界的。您是国际知名专家,保护和研究古迹,是您义不容辞的责任啊!我衷心拜求您,与我们智库中心合作,救救我们的古迹吧!”花熇嫣通过一番观察,觉着只能以责任感来激罗泰西答应合作。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只猴子一个拴法。花熇嫣这一下,收到了奇效。罗泰西盯着花熇嫣看了十几秒,然后递过去手里那包炸鸡块:“orechickens?”花熇嫣抡开如葱白般的手指,在袋子底部,连连弹击,鸡块们纷纷跳起,又落了回去。花熇嫣依旧粘了一小块,说了声谢谢。罗泰西又一次开了眼,笑着说:“好神奇。花女士,今天日程太满,来不及了,明天上午,我将在办公室欢迎你。”“罗老师,明天我九点钟准时到。”“九点?不不,约在八点钟。”原来这罗泰西也是个急脾气,花熇嫣笑着答应。罗泰西说:“能麻烦你教教我,这个是怎么做到的吗?”罗泰西很有好学精神,闹着要花熇嫣教他如何弹出鸡块来!花熇嫣笑着应允。于是,两人在餐桌旁,练起了“魔术”。罗泰西时不时发出天真的笑声与感叹。很快罗泰西和花熇嫣的笑声,就把大家都吸引过来。一群醉心学术的学者们,找到新的乐趣,彷佛打开了新奇世界的大门。休息室里,大家跟着花熇嫣练习“轮指飞鸡”,弄得鸡块乱飞,激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欢声笑语,驱散了一上午的疲劳。下午的会议,比上午还要激烈。有的专家竟然跑到讲台上,跟主讲人争论起来。还有一位专家,为了证明主讲人的观点有误,手拿粉笔,在礼堂的黑板上现场演算起来。最后的结果,是主讲人服软,承认自己的推理过程有误。花熇嫣看得入了迷,忘记了时间,等她察觉时,天色已经黑沉下来。花熇嫣猛然想起:晚上有竞选会哎,赶紧走喽,我要为薄恩斯摇旗呐喊,加油助威。如果他特别紧张,还要为他扎两针,舒舒压力。花熇嫣走到政治学院时,还没到七点钟,但她发现自己来的有些晚。校园的甬路上、草坪上和楼门口,到处都是人群。许多人穿着统一的衣服,带着帽子,口里喊着口号。她看到一大群人,排成整齐的方队,手里摇动着小红旗子,口里大喊:“薄恩斯、胜利者;薄恩斯、胜利者。”花熇嫣走到这群人附近时,一位金发碧眼的姑娘,送给她一面小红旗,还说:“请支持薄恩斯。”花熇嫣接了旗子,还指了指那姑娘头上戴的帽子:“帽子很好看,能送我一顶吗?”那姑娘开始有些舍不得,后来去找了找,发现没有多余的了。花熇嫣说:“没有就算了,请问薄恩斯进礼堂了吗?”“您认识薄恩斯议员?”花熇嫣一笑:“我只认识薄恩斯大使,不认识什么议员。我来这里,是受他邀请的。”,!那位姑娘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送给花熇嫣:“送给您,过了今晚,薄恩斯就是议员了。”“谢谢,我不能要您的帽子。”“不是我的,是薄恩斯的支持者的。只要您支持他,这帽子就是您的。我们拜托您在里面戴着帽子,为他加油,我们进不去里面,只能在礼堂外面造势。”姑娘要为花熇嫣带上帽子,花熇嫣弯腰低头,方便戴帽子。“你长得真好看,帽子也适合你。”花熇嫣一笑:“谢谢,那我先进去了。”礼堂的门口,有六七名门卫,拦着大家。他们要一个接一个的验看邀请函。花熇嫣并没有邀请函,于是被拦在礼堂门外。花熇嫣给薄恩斯打电话,连打几遍都没有打通。估计薄恩斯忙着备选,因为竞选辩论即将开始。花熇嫣跟门卫说了好些好话,可惜,门卫并没有因为她是远方来的,就网开一面,让她进去。花熇嫣从门口阶梯慢慢走下来,冲着刚才的姑娘一摊手:“我没有邀请函,进不去,帽子还给你。”“不用了,你戴着,大家一起在这里加油造势吧。”花熇嫣心说:我是来现场观摩的,而不是陪着你们在校园里大喊大叫,加油造势的。有投票权的肯定都在礼堂里,在外面徒费口舌,不顶用的。何况我中午没休息,现在真是有点犯困了。花熇嫣想还了帽子就走,却听到有人喊:“哎,花熇嫣,你在这里啊,刚才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原来是商剑,在商剑身旁是一位年轻帅气的白人。他俩周围还有好几个人,从神态上看,应该是安保之类的。“商老师您好!”“熇嫣,你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布兰恩特。小布,这位是花熇嫣,我的学生。”布兰恩特的手很白,手指很长,有一点湿冷,就像是这傍晚的天气一样。“花女士,欢迎来为我加油助威。”花熇嫣笑着说:“我不是来加油的,而是打酱油的。”“什么意思,打酱油?”花熇嫣不知道如何解释打酱油。商剑笑着解释了几句,布兰恩特点头大笑:“给花女士一顶咱们的帽子。走,看我如何击败薄恩斯。花女士,你很快就知道大家是:()花正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