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考虑不周,刚刚听到一个太监都想在她面前立规矩,实在太过生气,才会脱口而出要把余海龙扔去喂狗。
看惊到了娇娇娘子,栾昇急忙安抚:“也不是非要拉去喂狗,只是他背主求财,已经失了奴才本分,万万留不得他了。而且余海龙身份特殊,在宫内呆了几十年,结识不少大臣,要是处置不好,容易出事。”
“我当然知道得好好处置他,只是该如何处置呢?”孟岚蹙眉:“照你的法子,通通杀了,以后大臣们都得称你为暴君,称为为妖姬了。”
“暴君就暴君吧,我是在意那些风言风语的人吗?而且岚儿你被称作妖姬,也算得上名副其实。”
栾昇说着,朝她慢慢养回来的身前深深望了一眼,目光晦暗不明:“想知道如何处置他?今夜让我亲亲,我就告诉你。”
“往哪儿看呢?还有人在呢!”孟岚见他眼神不怀好意,低声呵斥,急忙抱过霄鸾来挡住自己胸前风光,冷哼一声:“你所谓的亲那能是亲吗?我可不会被你骗到。”
她还能不知道栾昇的性子?先前两人在孟府时也是如此,日日都说只是亲一亲她,却没有一次是在亲她后结束的,他那点小心思,孟岚早就摸透了。
栾昇无辜脸,眼含委屈:“咱们都快两年没亲过了,岚儿,你不能这么待我。”
孟岚瞥他一眼:“等你把霄鸾立储后再说。要是不小心有了孩儿,还恰好是个小郎君,我就不信你不动心思。届时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是想哄我,我怕也招架不住。”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适才的委屈是装的,而现在的委屈是真的,栾昇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只是想亲亲她而已,自家娘子都能想这么多。
许是栾昇脸上的委屈太真实,孟岚只得又开口安慰他:“那只是一个极小的缘由,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带一个霄鸾已经够累了,我还想做许多事,不能将精力都耗费在孩子身上。”说完,孟岚还故意同他道:“你不会忍心我喝避子汤吧?”
得嘞,面对自家娘子,他真是什么方法都使不出,来软的来硬的,娘子都不接招。
栾昇觉得自己才是后宫里的妃嫔,而孟岚才是皇上,他只能受着皇上的雷霆雨露,还得感恩戴德。
算了算了,既然自家娘子有她的考虑,他不愿意,栾昇也干不出来强逼娘子的事儿来。在他平定内贼,立储之前,只能夜里在汤池中,自己想着娘子,快活快活罢了。
看栾昇面容纠结的接受了她的说辞,孟岚有些怜惜,拐回刚刚的话头上:“你告诉我吧,到底该怎么处置余公公?”
“你若是实在不想伤他性命,就由我来当这个恶人吧。我将他下到慎刑司中,你带人去救他。这人虽然爱财,但还是有些能力手段在身上的,对这种人,得恩威并施。”
孟岚手上的伤快好了,但是还是不太灵便。栾昇将霄鸾从孟岚怀里接过来,一边逗弄着女儿,一边说着。
好主意啊,不愧是一国之君,不愧是她的夫君。孟岚看着栾昇的眼神多了崇拜,不过也有些懊恼:“我怎么想不出来这等法子。”
栾昇闻言抬头,好笑地望了她一眼:“术业有专攻,我自小就琢磨的是用人带兵,你自小就学的是陶朱之术,我有所长也有所短,你也是如此啊。”
要是她事事都能像打理生意那样得心应手,那要他这个夫君有什么用处。
孟岚连连点头,语气也温柔了许多:“行,我明日就这么做吧。”
不过说到处置下人,孟岚又想起了一事:“周秀娘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可有消息?”
听到这话,栾昇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原本还在考虑该如何同你说。这条线索断了,我让王统领亲自带人去了云南寻找周秀娘,结果就发现了她的尸首。邢掌柜的的娘子已经去认过尸了。”
孟岚吃惊:“这不就是杀人灭口?”
“没错。”栾昇点头,随即面带难色:“可我并不知究竟是何人做的。原本怀疑云南王栾策,可他在年关后却要亲自带着一大家子到汴京来,甚至上了奏疏要卸兵权,日后常住汴京。”
这就是说,云南王栾策以自己全家为质,来表明自己没有不二之心。
可若不是他,还会有谁呢,周秀娘是死在云南地界上的,与云南脱不了干系。
孟岚还没将朝中的势力分布搞明白,不过搞明白的栾昇也没找到在此事上可以切入的点。
见栾昇忧愁烦心,孟岚只能安慰他:“能与外敌勾结的贼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咱们且等他再露出马脚。”
这话安慰到栾昇的心坎上了,他倒是不觉得内贼能造成多大威胁,毕竟如今他安排了心腹处处巡查,又让将军们按季度互查火药火器使用,短时间内那内贼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苍蝇不咬人却烦人,有这苍蝇在,他多少得顾忌些,不能这么快立储,也不能这么快吃到荤食。
孟岚可没心思去体谅栾昇心心念念想要吃肉的心情,她忙着在宫内立威呢,就等着栾昇下了令,将那位余海龙公公扔在慎刑司里,好好收拾了一番。
栾昇念着她看不得血腥的东西,吩咐人别打余海龙,只让他一边干着重活一边挨着饿。
对于这种浑身全是懒骨头和肥肉的老东西来说,这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孟岚数着日子,等余海龙被折腾的差不多了,人也瘦脱了相,和没饭吃的难民一个模样后,才找人将他从慎刑司里带到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