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江明似叹似呢喃,有些迷惘了,道:“我的路,又是什么呢。”
他是天骄,是侯府公子,但选择从来并不宽裕,最大的一条路已经堵死了,其余道路,还在探索。
“侯府那边,你彻底退出了?”
陈生问道。
上次宴席,江明就坦露了心声,老大老二争得激烈,他这老三,纵身风月,表露了自身的态度。
“退了。”
提到这,江明心头轻声了一把,实是两位兄长争得太凶了,他又晚生了两百年,没甚实力,早些退出,确实舒坦。
“等待,也是一条路。”
陈生宽慰道。
……
四日光景,弹指而过。
陈生又回到了守蔵室,四周宁静,万顷道藏微微发光,若是不深究隐秘,在这么一方地界中清修,也是不错。
“陈道友,回来了呀。”
萧风眼眸一亮,陈生来后,他不再躲藏在阵法之中,自顾潇洒,也会时不时在意四周了。
“回来了。”
陈生颔首到。
“我近端时间又有所得,你给我指点一番。”
道藏光辉下,萧风身形无瑕,眼眸明亮,手中玉箫甚是通明,乃是一件难得的宝器。
“听一下可以,指点不敢当。”
陈生轻笑,不会标榜权威,与人相处,都是一个平等的姿态。
“呼……”
而后,萧风站在隔音阵法中,吹奏起来,曲调和上次一样,但细细听来,又多了一种变化。
依旧缥缈,乃至空灵,但不再追求绝对的超然,也能照拂到了底层,层次一下上去了。
一曲终了。
萧风眼眸中,流转着一丝期待之色,等待着陈生的点评。
“清风朗月,虫鸣草摇,好一派春风景象。”
陈生赞叹道。
“陈道友,你真的懂我。”
话落,萧风激动得手舞足蹈,那种被理解和肯定的感觉,太过美好了。
“有些长进。”
胡运过来了,对萧风的评价,有所上升。
这曲调,不再一味的求清雅,而是肯俯下身来了,触及卑微的虫子和小草,虽还不深刻,没有泥淖和苦难,交织出的生命律动,但和之前已有境界上的差异了。
“这守蔵室多了一抹人气。”
望见这一幕,安静读史的守蔵史,轻轻一笑,自陈生到来后,这一方静谧之地,多了一抹活泼。
萧风和胡运一老一小,不甚合得来,一年到头也没几句话,他这个守蔵史,也是难受的。
就这样,陈生在守蔵史待了十年。
他终于从浩如烟海的典籍出,挖出了一点东西。
当年陈二狗和元梁大帝秦证,组建了一支亲军,唤作龙骧卫,人员众多,战力高绝。
他们自神都而出,如暴雨般冲刷漫天沉疴,兵锋所指,三个月横扫无敌,却是在“允泽”遭阻,此后战事胶着,出了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