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少年吞吞吐吐,一句话说不完整,苏和心头忍不住着急起来。
什么倒是说呀。
少年突然下去跪在地上:“求师尊惩罚。徒儿意志不坚,师尊那天说有了道侣,我一时……”
周暄暝话未言尽,但剩下的苏和哪里猜不出来。
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所以徒儿入魔有她一份责任。
苏和沉默下来。
周暄暝这时却跪着挪到苏和身边,一双眼睛带着水色,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是徒儿不对,可是我实在无法斩断对师尊的情丝,师尊知道吗,看到师尊和岐渊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的心就像有无数把钝刀在上面切割,我控不住自己的念头,师尊罚我吧,是我的错。”
以退为进,周暄暝玩得炉火纯青。
他半真半假骗了师尊,为了让师尊心里对他愧疚,得到师尊的关注和感情倾斜。
苏和压根不会想到在自己面前一直乖巧的徒儿,会花这么大力气骗她。
听到这种发言,心中压根不会怪对方,反而责怪自己。
是她太自以为是,以为这样可以让对方彻底断绝心思,却没想到害的徒儿生了心魔。
“事已至此,为师会帮你控制心魔,你切记保持心神平和,避免魔气暴动。等回到寂清宗,为师会想办法帮你拔除心魔。”苏和暂时只能这样叮嘱着。
周暄暝心底不以为意。
师尊的潜台词就是拒绝他,明明只要爱他和他在一起,他就能变好啊。师尊肯定也能想到,可师尊不愿意给他这份爱,明明就是狠心。
没关系,他会让师尊为他一步步心软,直到成为他的人。
少年一阵沉默。
苏和抚了抚脑袋,起身:“你早些休息吧,若再有情况及时唤我。”
这一闹也折腾了大半宿。
苏和回到房间,也静不下心去撰写东西了,靠坐在床边发呆,心下乱糟糟的。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
一行人早早汇合,乘着马车前往下一个州。
岐渊与苏和一辆车。
萧景轶这下难得摒弃前嫌,跟周暄暝坐在了一辆车中。
“我有话跟你说。”萧景轶神色沉重。
这种神色,周暄暝抬手布下结界。
“你要说什么?”
“看到师尊手上的墨色手镯没有?”
周暄暝闻言回忆了下,昨晚握住师尊手腕时,他确实看到这个墨色的桌镯子,当时他还疑惑一瞬师尊什么时候戴起了镯子。
如今萧景轶特地提起来,周暄暝眉心微动:“镯子怎么了?”
“岐渊手上也有,你没发现吗。”
周暄暝闻言,脸色成功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