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寿康宫的人去请太医,不一会儿来的人竟是院判章弥。他平日是只为太后、皇上和皇后看诊的,便是得宠的小主妃子都请不来他。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洛贵人。”来的路上嬷嬷已经给他说清是洛贵人身体有些不适,因此他虽未见过陵容的面,但已经知道太后身边这位小主的身份了。
太后见来的人是章弥,也放心地说道:“是章弥啊,你来了更好,洛贵人今日劳累了些,方才险些晕过去,你便给她好好瞧瞧。”
“微臣遵旨。”章弥拿了帕子搭在陵容手腕上,细细诊了一会儿,拜倒在地,“微臣恭喜太后娘娘,恭喜洛贵人,小主已有了三月的身孕。”
陵容闻言面上一片喜色,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还是太后先反应过来笑道:“你这孩子,腹中孩儿都三个月了,你这当娘的竟是一点都不知道,还敢跑这么远来哀家这里搭救别人。幸好你自己没事,若是出点差池,有你后悔的。”
陵容愣愣回话道:“臣妾还以为是冬日里吃胖了,还想着怎么苗条回去,险些就约了眉姐姐一起踢毽子去了。”
演戏就得唱完全场,她今日是定然不会让太后看出端倪的。
太后叫起了章弥,吩咐道:“今日辛苦你了,诊出皇嗣是喜事,章太医便回去等赏吧。”
章弥谢恩后便退下了,留下陵容和太后继续说话,不一会儿竹息也办完差事回来了,正巧将欣常在用过的软轿带回了寿康宫。太后见外面天黑路滑,陵容宫里离寿康宫又远,便叫人将那软轿好生拾掇了一番,又指了自己宫里的抬轿太监送陵容回去。
人都走了,事也了了,太后已是有了倦色,唤人进来伺候她洗漱,待她躺在凤榻上,却又没了困意。
“竹息啊,你说洛贵人之前知道她怀孕了吗?”
竹息上前为太后掖了掖被子,笑道:“奴婢问过方才在殿内侍奉的人,洛贵人的反应不像是知道自己有孕。宫里人都看重孩子,若是知道有孕,怕是不会为了欣常在的事奔波。饶是洛贵人来得早,奴婢去时欣常在已是吃了不少苦头了
便是真知道又能如何,身孕是真的,救人也是真的,这便够了。皇上子嗣单薄,那位又手段狠,洛小主若早知道自己怀孕特意在您这里抖露出来,想来也是个聪慧的,是个保得住皇嗣的人。无论怎么说,太后您都该高兴才是。”
太后闭上眼睛安神,释然道:“还是你看得通透,竹息,有你在我身边,也是我的福气。”
“娘娘折煞奴婢了,夜深了,太后快睡吧。”竹息放下帐子,点好了安神香,叫了守夜的丫头进来,临要走时,又听见太后吩咐道:“竹息,明日将哀家那个小叶紫檀翡翠佛珠手链赐给洛贵人,再送些上好的赏赐,药材衣料摆饰都要有。唔,也别忘了欣常在的赏赐,记得好生抚慰一番。”
“太后安心睡吧,奴婢都记下了。”
翌日清晨,宫里便闹翻了天。
先是洛贵人有孕,太后赐下佩戴多年的佛珠手串以示庇佑,丰厚的赏赐也是叫人见之艳羡。
再是余答应封号被夺,在皇后宫里请完安,便被叫去寿康宫一顿申饬,可谓是身份大不如前。
至于受害人欣常在,也得了抚慰,在自己宫里好生修养。
众嫔妃给皇后请安时,也是好生热闹,华妃更是满脸的晦气,愣是没给陵容一个眼神。
从景仁宫出来,眉庄和敬嫔就伴着陵容一道进了承乾宫,明德堂前摆了许多赏赐,徐文海和竹茵正带着人清点。
“洛妹妹当真是个有福气的,进宫不到一载就有了身孕,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给你贺喜啦!”敬嫔拉着陵容的手很是欢喜,她于子嗣之事已经没了指望,如今和自己交好的人有了身孕,于她来说也是开心的。
眉庄也是顺势给她道喜,三人在屋内说着昨晚的事。
“洛妹妹你也是胆大,太后娘娘可不是谁想见就见的,若是因此伤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敬嫔昨晚也听到了欣常在的事,毕竟咸福宫和储秀宫可就一墙之隔。
眉庄虽是早就知晓她会寻个机会显露孕事,可也没想到她如此胆大,不免沉下脸说教几句:“昨日宫里怕是知道的人多了去了,连碎玉轩嬛儿那里也听淳常在讲了此事。可满宫里偏你冒了这个险,你便是叫上我和敬嫔姐姐,咱们仨一起去也周全几分呐。”
“姐姐,我……”陵容还想说几句宽心的话,便听见外边传来太监传唱的声音:“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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