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闻言畏畏缩缩地抬起头。
“倒也算个小美人,你还会点什么?”
“奴婢,奴婢会唱昆曲。”
皇后走至她身前,摩挲着她的脸蛋,问道:“若本宫给你个成为皇上妃嫔的机会,你可想要?”
余莺儿有些害怕,但想起为奴为婢的低贱,终究是狠狠点头,声音颤抖着说道:“奴婢,奴婢愿,愿意!”
“好孩子,别害怕。想必你修剪花枝的功夫很好,本宫这里有一瓶红梅,你修剪好送去御书房吧。记住,在皇上面前,可不能这么小家子气。你要像唱戏的角儿一般,好生展现你的可人之处。”
这日下午,宫中便多了一位余官女子。
咸福宫主殿,陵容和眉庄正围着敬嫔做些绣活儿,乍听到宫女禀报这个消息,眉庄和敬妃还有些惊讶,因着是敬嫔宫里的人,只有她问起来合适,因此追问道:“你可知那余官女子是何来历,为何突然得封?”
那宫女禀报道:“听皇上身边的小厦子说,是皇后娘娘宫里派去给御书房送梅花的宫女,不小心将随身藏的诗签掉了下来。
皇上看到后便问她上面写了什么,听完后皇上好久没说话,那宫女正要退下,皇上便问她为何要贴身藏着那几句话,她说是从前听昆曲时听来的,觉得好便请别人写成诗签,随身带着了。
后来皇上便叫她唱昆曲听听,之后便封她为官女子,今晚便侍寝呢。”
敬妃摆了摆手,“好了,你退下吧。如意,将人都带下去,你亲自守在殿外,不许放人进来。”
“是,奴婢明白。”殿内的宫女纷纷退下,采月和梧桐也不例外。
见宫人都退下了,眉庄才道:“一个宫女竟然能得皇上青眼相看,怕不是简单的巧合了。”她自小在府中也是见过那些“偶遇”、“巧合”的,有些是那些妾室争宠的手段,有些却是自家母亲用来收拾她们的粉饰之词。
陵容原以为皇帝没去倚梅园,便不会再有余莺儿凭着那两句话冒领恩宠,没成想她依旧出现了,她几乎是以断定真相的语气道:“我也不信这是巧合,诗签,梅花,景仁宫,怕是景仁宫那位亲自出手,才有了这个余官女子的出现。”
眉庄见她这话实在不敬,急忙喝止:“陵容妹妹,你怎么说这等大不敬之辞。往日华妃娘娘嚣张也便罢了,你怎的也敢说那位的不是了。”
陵容不以为意,这才哪到哪儿,凭着她对皇后的了解,怕是连余莺儿送花是的花瓶都有几分猫腻,步步都引来了皇上的注意,才让余莺儿一举得宠。
“眉姐姐,并非我对那位不敬,你也知道这事蹊跷,若非有人在背后指点,她一个小宫女哪有这般能耐。
有些人瞧着是个活菩萨,实则却极为恶毒。在这宫里,心口不一的人多了去了。
姐姐你莫要觉得人人都守规矩,不会做出草菅人命的事。便是你我这等身份,哪日叫人推进水池里丧了命,没有证据也无法惩治凶手。很多时候,便是有了证据,若凶手位高权重,也是无济于事的。”
眉庄脸色白了许多,讷讷道:“你这番话,倒叫我想起合宫觐见那日撞见的死人。好端端的怎会自己跳了井,后来便再未听到此事的后续了。”
敬嫔放下了手里的绣活儿,沉声道:“当时你们刚入宫,自然是没听到甚么消息,我却是知道的。那个宫女叫福子,是华妃娘娘宫里的,实则是皇后娘娘的人,被华妃知道后,派人活活丢进井里的。皇后娘娘查到了真相,交由皇上裁决,只是前朝年大将军正得用,怎么可能惩治华妃,只叫皇后娘娘发落了几个奴才,华妃连半点筋骨都没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