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坏蛋……哈哈哈哈哈哈哈”
“叫我什么?态度给我端正一点儿”
“…哈哈哈哈哈…放过我……管教姐姐…”
“放…放过我…”
“这才对嘛,在这儿可没人惯着你们!”
不光是脚底,林姝的脚腕和脚背也没有被放过,为了防止她扎的太用力,她们也找来了一副足趾铐隔着丝袜将她的脚趾锁在足枷上,这样林姝就只能被迫打开自己的脚底接受痒刑的惩罚和痛苦。
两姐妹的表情管理已经完全失控了,皆被足刑折磨的不成样子。
足刑结束林姝穿鞋的时候双脚都敏得几次才穿上,走路也在止不住地发抖;那林岚脚掌脚背被喷上酒精消炎,换好新的白丝袜后,又被紧贴着丝袜被铐了重镣加上隔着丝袜戴了脚趾镣,下台的时候林岚每走一步就能感受到脚掌和脚腕钻心的痛楚,眼泪旺旺的扶着姐姐林姝。
看完她们受罚的全程,程瑶有些心碎,以往若是在外边儿她自然和宋鑫一样对这些场面喜闻乐见,但这里是在监狱,她可完全笑不出来一点儿。
林姝林岚她们因为一点儿过错受罚,自己却可以在这高台上事不关己的和男友打电话,一双小脚还能这样活泼的和宋鑫打趣。
而安琪她们穿着厚厚的棉袜早就不知道跑完在哪里休息了,一些信念感和价值观在她的脑海里崩塌。
看着自己穿着白色船袜的小脚,这次她感到的不是后怕,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地自容的羞愧。
“宋鑫——”
“怎…怎么了,瑶瑶”被程瑶突然喊名字宋鑫有些紧张“和我老实说,是不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嗯————”宋鑫咽了咽口水,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却来的这么快,故而也准备和程瑶好好谈谈“从前面的看守所保释再到法庭我都隐隐觉得很不对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真的好迷茫,是不是从法庭那一次就开始了?!…”
“其实是从你第一次被抓…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我想保护你,才用了些上不了台面的办法”宋鑫的声音夹杂着一些电流声,他终于坦白了出来,这一刻堵在他心里的那块巨石终于滚落而下,虽然他知道后果可能是什么“今天我才知道,这些年我都是在自我感动,我应该和你说过的…我自己犯的错我要自己承担…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程瑶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真的没必要,这些法律阿,道德阿都是人定的,善良没错,但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你明明没有多少错还要蒙受冤屈,我只是希望让你在里边儿好受一些…”宋鑫明白她们两个的价值观此刻是有些背道而驰的,但这句话他还是要说出来“够了,阿鑫,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今天开始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出狱后我会和你吃顿饭好好告别,我们好聚好散吧,以后程瑶会去过程瑶的人生…”程瑶的语气突然变得平静…电话的另一头只能听到宋鑫无奈的的叹气和喘息声,他们吵过很多次架,但多是以拌嘴和冷战为主,从未真正伤害过感情。
但这次,他们似乎真的无法继续走下去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真的不想在这种事上依靠你的力量,那样我就不再是我,程瑶就不再程瑶了。难道我就是这样一个累赘…连被关在笼子的资格都没有吗?请把我服刑的权利还给我”程瑶不知怎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你疯了,程瑶,这么些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脆弱吗,你就这么想去赎罪?去坐牢?去戴那些镣铐,最后到那个台子上去被抽脚心吗?!”宋鑫听到这番话有些火大,毕竟站在自己的视角自己每天殚精竭虑想着她念着她,甚至为她申请了这所监狱调配了无数资源。
但在程瑶的视角里可完全不是这样。
“宋鑫,我程瑶就是这样,哪怕今天台子上受刑的是我,我也会比今天这样开心!”程瑶故意把话说得很绝,就是为了让宋鑫不再在她背后出力,让她能真真切切的完成服刑,到时候她再向宋鑫道歉。
“无理取闹!再也不想管你了!你就好好服刑去吧,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
——————嘟嘟嘟,电话终于被挂断了随着大会接近尾声,程瑶在小雨中泣不成声,就连几个看守的狱警也束手无策。
而宋鑫也并非是真的想分手,当时也在气头上,才说了这样的话。
他们已相处多年,但却像小情侣的第一次吵架一般,那样青涩那样无助,若非是真动了感情任谁也不会这样。
可当他们真正冷静下来却是无尽的后悔和懊恼,毕竟有修养的人能喜怒不行于色,但喜怒未必不影响他的判断和选择,任何人都要等感情有了相当的满足和发泄,平静下来,智力才不受感情的驱使。
他再次拨通了白山监狱监狱长的电话,按照程瑶的心愿,他嘱咐监狱长取消了程瑶在监狱的一切特殊待遇,工作也正常安排体力活和技术活轮替,但还是暗戳戳的表示需要保证程瑶的绝对安全和正常的一日三餐。
过段时间,他决定亲自跑上一趟白山监狱。
而另一边的程瑶自回到监室后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那天晚上她一起帮着林姝问监医找来一些纱布和酒精帮林岚处理脚上的刑伤。
那笞足之刑虽然没有明确给林岚留下疤痕,但那种红肿的伤痛却是实实在在。
而且她又被重镣铐了丝足,镣环紧紧箍住了脚腕,脚趾镣无缝的锁住脚趾,丝袜都脱不下来。
程瑶她们只得把林岚的白丝脚捧在手里隔着丝袜帮她抹上酒精缠上纱布,还好那纱布缠在白色丝袜上毫不违和。
与人为善,尽力帮助室友,这亦是她内心小小的赎罪。
宋鑫为她开的后门被关上,那监狱的痛楚马上就切切实实的在她的牢狱生活中展现,随着特殊待遇被取消,她原本的计算机工作也变为轮替和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隔三差五的就和其他人一样需要到流水线上工作,每天都忙的晕头转向满头大汗。
每天连饭菜也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最重要的是以前特权给她留下的各种懒散无视监规的习惯,她无意中犯了好几次,被记了一个大过。
按照原本申请足刑减少刑期的计划,现在的她在年底被安排了一个重度足刑,前面的处分才能一笔勾销。
她亲眼见识过足刑,自然明白它的可怕,更别说自己闻所未闻的重度足刑了,她一遍弯曲着脚趾一边想象着自己的双脚到时候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她一直想要好好服刑,但这真正的监狱生活怎一个“苦”字了得。
数据库的工作完不成就会被狱警催命一般的恐吓,长时间的流水线工作还有时不时的夜班让她的脸颊开始爆痘,双手也因为几次操作失误被机器割伤贴上了创可贴,就连她那引以为傲的白皙脚腕也在脚镣的摧残下留下了同林潇那样的红色的铐痕。
少了那些特殊待遇和狱警的照顾,安琪还以为是她们的举报成功了,这也让她们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就连有时和安琪她们拌嘴争吵,她们三个加在一起都占不了上风,有时只能噙着泪做些本不该做的工作。
她的手机那次回来就被收走了,到了晚上熄灯后习惯晚睡的她只能看着窗外时不时出现的月光入睡了,月光下原本健康肉感的她现在却显得有些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