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相信千人千面的,但作为恋人已相处几年,他是怎样的的人她自负地认为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说实话,自己一开始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宋鑫真有什么背后的关系在瞒着她,但她便是再傻也无法忽视这一路上的不同寻常。
“莫非他真的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她还是在心底里给出了这个问号之前尚在宋鑫家的时候,程瑶就问起过宋鑫家人的情况。
但每次他都是讳莫如深,自己也并非是那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女孩就没有继续追究。
想起自己第一次被误抓宋鑫一到场自己几乎立马就被释放了,按理来说自己就算是被冤枉的,从查清楚到走流程最快都得两三天,还有自己在看守所的保释竟然也如此的顺利,一切都太过不寻常。
本来法庭那次狼狈的经历几乎已经让自己打消了疑虑,但太多人口中的不寻常,背后似乎都有着一个影子——宋鑫。
其实程瑶私下已经跟宋鑫强调过很多次,自己犯的错她要自己承担,即使她出来后宋鑫和她分手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况且现在的整个反腐倡廉的督查机制这么严格,宋鑫和司法系统的领导如果真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就这样毫不避讳的的去走后门,恐怕稍有不慎就会连累到他和他的家人,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阿鑫,你真的没在后面做些什么吗?”程瑶曾这样冷不丁的问过宋鑫“别乱想,哪有的事”宋鑫总是这样淡淡的回答宋鑫当然明白程瑶再想什么,他其实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他只是害怕一旦坦白就有可能失去程瑶。
但经过程瑶几次入狱这种大水冲了龙王庙的事情,他再也忍不了了,曾几次想开口坦白这件事。
但谁曾想,自己几次好不容易做好准备想开口都被程瑶机缘巧合地打断了,看着她的脸自己又始终再难坦白,这才有了今天这些颇为费神的暗箱操作。
只不过费神更多的是可能是下边儿的人吧,他只需要提需求就可以了,而下面的人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另一边的监狱长心里可苦了,头发都熬白了好几根,一方面宋鑫对程瑶起过疑心其实毫不意外。
故而要求这次提了让程瑶在里边儿舒舒服服的同时不能被她看出破绽,而且要24小时保证她的安全。
几个人连夜复盘了程瑶在看守所的安排,得出了如果想要让程瑶看不出来,就必须制造信息差,让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一切像正常监狱那样安排,单独隔开她的囚室,看守和狱警也得找几个心理素质好的才行。
监狱长也是从一个小监狱调过来的,本就是走马上任明面上是一次大升迁,对宋鑫这样的背后董事会股东自是感激涕零哪里敢去得罪呢。
虽说一切都像正常囚犯那样安排,但程瑶这个姑奶奶可得实打实的优待起来,按照他的吩咐几乎每隔半个小时程瑶的信息就会通过对讲机报给他通报一次。
可那间小小的监室可谈不上太平,程瑶的一言一行喜怒哀乐他几乎一字不落的知道,甚至有时他也在想,要不要像之前那样找个时间把她那些不算安分的室友全部警告一遍。
但这样做所有人都变得拘谨,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久而久之恐怕还是纸包不住火,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但这白山私人监狱才建立起来不到小半年,所有的管理体系和团队、制度都尚未成熟,为了节省开支做出好业绩现任监狱长也从各个方面缩减开支,直到一些狱警的津贴福利也被对半砍。
下边儿的人可对这件事怨声载道,但平时监狱长雷厉风行管理严格也都不敢发作,但最近这位监狱长不知怎么的,每天明明没做什么却总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故而对下边儿的管理和监视松散了很多。
管理层一松散,下边儿的狱警每天也不想着管好手底下的犯人,光想着怎么摸鱼捞钱了。
下边儿犯人虽皆是女囚,但眼看这种情况贿赂走动更是络绎不绝,小的打架斗殴这种事情更是时有发生。
相比之下程瑶的监室反而变成了“最干净”的地方,毕竟在监狱长的视线之外没有多少人敢造次的。
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连手头的事情都不一定能做好,更别说视线之外了。
好巧不巧,就在这监狱长分神之际,就连早早递到办公桌的红头文件都没有上心。
的确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讨好宋鑫这位背后老板更加紧要的事情了,可不妙的是那红头文件说的却就是这两天集团的领导会陪着司法部的领导到新建设的白山监狱暗中巡视一遍…
等他发现事态失控的时候集团的领导已经黑着脸到他办公室拍桌子。
“你看看你管的这像什么样子,犯人打架斗殴没人管,众目睽睽下和狱警坐一起抽烟,就连司法部的领导都被放风出来的犯人拿石头给砸了!还好人没事,不然你知道要给集团带来多大的舆论风险”
“这…我不是…”监狱长被摆在眼前的事实惊的语无伦次了,不光是犯人风气已经乱糟糟的,就连下边儿的人瞒着他,他想解释,但又不可能直接把宋鑫的名字给搬出来,纵有万般委屈也只能把牙打碎吞肚子里“怎么办你看着办吧…”那集团分管领导冷冷甩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是我的失职…我马上就去查!一定整改!”他再说不出什么借口来,只是斩钉截铁的答应下来监狱长到底还是那个监狱长,对于身边几个佞臣他该清退清退,该处理的就处理了,也迅速掌握了整个监狱的情况。
分析下来,其实大部分问题出在基层狱警,这些狱警大多是集团公司那边那些老员工安排进来的不成器子女,没有经过几天培训就上岗了,大多没什么纪律性,败坏监狱风气也在意料之中。
可这其中利益牵扯太深,自己不可能把这一大批基层狱警全部开除惩处,只得想办法杀鸡儆猴。
而理所当然被他拿来开刀惩处的自然就是本就没有多少人权可言的女囚们了,毕竟光论过错,她们可是经过严格的司法系统审判具有实实在在罪过的人,在监狱受些惩罚也无可厚非。
“通知下去,为整肃监狱风气,后天早上监狱操场召开女囚公罚大会,所有人都得到场,所有囚犯之间互相检具,列出这期间犯事女囚的名单和罪状,凡是不报谎报的,同罚论处!”
部分人已经被处理的消息原本就不胫而走,一时间要召开女囚大会的消息就更让整个监狱人心惶惶起来,犯事的没犯事的都害怕起来。
这种大会一般都是要用肉刑罚人的,这所监狱大多是年轻女囚,细皮嫩肉的光是提起肉刑就没有不害怕的。
真正犯事的过惯了舒服日子,听了这消息自是如芒在背,没犯事的怕因为检举不当被连坐,听了这消息更是如履薄冰。
那时的程瑶正在监狱后台百无聊赖的扒拉着SQL数据库,调试整理着囚犯信息管理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