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欧阳君,你有去过学校的浴场吗?”
这天,一起打网球的女生们,在休息时随口问起了晓辰。
“浴场?我没去过呢,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晓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对于他而言,先前十多年的童年与少年时代,自己无疑都是万叶社会体系的“看客”——没有从小玩大的伙伴,没有熟悉的街坊邻里,也没有那些“小圈子”。
对他而言,耳濡目染得最多的,反而是父母所坚持的,中土的理念、价值观与审美。
在他的潜意识里,“浴场”是一种中土北方的,离自己很遥远的习俗——寒冷的冬天里,由于害怕风寒,人们在此畅快地清洁身体,并顺带谈天交流。
万叶也有洗浴的风俗,自然也诞生出一整套“浴场文化”:这里的人们总是微妙又满是向往地谈着“浴场”,并将它与诸多隐秘的形式联系在一起——当然,都是自己仅限于远观的,不慎了解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吗,诶嘿~看来晓辰真是个纯洁的孩子呢~”
脑袋两侧扎着麻花辫,穿着运动背心与网球短裙的女生,微笑着瞥了一眼晓辰,似有深意地摇了摇头。
她叫绮良千树,是和晓辰同一级的学生——在这几位少女里,属她的性格最为主动和调皮。
晓辰也在闲谈时听过她的“光辉事迹”——从各种“创造性的破坏”到她挨揍吃瘪的历史,都一应俱全;但千树也是个思维机敏、头脑灵活的少女,因此不仅以不错的成绩考进京大,同时也顺利加入了学生会组织,成为了大一新生里少见的“得力干将”。
“你猜我为什么不订婚呢,欧阳君~那当然是为了在大学里遇到你这样的好男人啦~”
就连这种轻描淡写却极度糟糕的“告白”,她都当着伙伴们的面向晓辰说了。
不过晓辰也不会惯着她:反正女孩子的“小团体”已经授权给自己,对于未有婚恋的调皮“小恶魔”千树,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她调皮捣蛋的时候扯过来按在膝上,扒下裙裤当着少女们的面打光屁股。
可以说,千树裙下真空的次数是最多的,而她也乐此不彼地重复着循环,不断“获得”挨揍的机会。
“看来小千树是屁股又痒痒了,嗯哼?”
晓辰不由分说地便将少女拽了过来,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揪着她的耳朵按在了自己的膝上。
千树娇哼一声,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老实趴在了少年的膝上,任由他掀起裙子打屁股了。
在她的心目里,比起一个严肃刻板的男性形象,晓辰反而更像一位难缠却富有魅力的,宛如家人的大哥哥——他总是愿意倾听自己和朋友们的那些“琐事”,从不因为这是“女孩子家家”的话题就有什么不耐烦;就连开玩笑的口气,乃至于打屁股的手法,都有一种特别的细腻——莫说是同龄人,就算是同为女性的长辈,也未必就能如此。
“不……不公平……!为什么欧阳君只打千树的屁股……哼……”
看着晓辰不断落在千树光屁股上的掌印,一旁的小个子少女有些害羞地娇声抗议着。
晓辰瞥了一眼这位小个子的少女,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少女名叫橘由利香,来自北方乡村地区。
或许她的性格,也正如同她颇为奇妙的身形一般——看似娇小的身体上,却有着一对令人难以目移的巨乳,以及宽大的臀部。
而她的性格也确实有几分神似,乍一看轻声细语、略带羞涩,实际上大胆而倔强,十分争强好胜。
或许这也正是她从乡下考来京大的内在原因与动力——不仅是为了自身的发展,也同样有着感情上的期许和寄托。
“什么话嘛,哼!明明该我说才对!”
留着亚麻色短发的少女也抗议了起来,有些不服气地盯着由利香。
与京大大部分同龄的女孩不同,这位少女——大空兰,是非常少见的“假小子”——不仅性格、行为方式和衣品都偏于中性,就连自称也习惯于用男性的人称。
亚麻色的娃娃头短发,紧实健美的身材,处处都透露着自己的个性。
晓辰知道她是就读于工科的学生,从未婚恋,也听她透露过自己是“偏主动的双性恋”;只是,似乎在自己面前,她却少见地表露出女孩子的一面,会很在意自己的看法与同伴们的反应。
“别争了,两位。”晓辰也放慢了拍打千树的速度,当起了“和事佬”。
不过,关于千树所说的“浴场”,他倒确实好奇了起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提到这个词以后,少女们似乎都有着不易察觉的微反应。
既然如此,不妨问一问由利香和兰,千树那狡黠笑容的背后,以及她所说的“浴场”,究竟是怎么回事。
……
“哦……原来如此。”
在女生们互相补充的叙述里,晓辰也算是在接受了万叶“设定”的情况下,理解了为什么会有那种“浴场文化”。
对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来说,以习俗和传统为名,以“空气”与氛围为衣,井然有序的日常与刻意允许的放纵常常是互相伴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