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刘暮舟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夫子说宋伯游历十年回到白鹿洞后便浑浑噩噩,当时有无发现,宋伯已经缺失了一魂?”
颜夫子长叹一声:“现在想来,当是。但那时他身上有遮掩气息的宝物,我只当他有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便没太在意。”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那十年间,宋伯定然是去找九先生了,但九先生应该不至于抽走宋伯一魂吧?若是这么算,宋伯将夭夭放在北境,是在辞别颜夫子之后了。”
宋伯返乡之前应该还经历过什么,以至于他返乡时,已经修为尽失,时而清醒时而昏聩。可他始终没忘了,他欠了三百两银子。
宋青麟的爹承认那三百两银子,也承认宋伯是宋家人,却不愿让宋伯重回宗祠。
难不成,宋家主知道宋伯的真正身份?
想到此处,刘暮舟开始呢喃:“那我沿江而下,偏偏是宋伯将我救起来,会是巧合?我在渡龙山下长大,却偏偏成了渡龙人……都说是我抢了赵典的机缘,可为什么我抢得到?我爹娘修为不过黄庭而已,他们哪里来的胆子去闯龙宫洞天的?”
钟离沁赶忙握住刘暮舟的手腕,因为刘暮舟的双眼,此刻有些散神。
颜夫子长叹一声,重新填了一锅烟,点着之后递给刘暮舟,“这东西,有时候比酒管用。”
抽了一口老旱烟,刘暮舟的眼神才算是定住了。
不过钟离沁瞪了颜夫子一眼,略有些怪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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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沁心说,他已经是个酒鬼了,你还要让他变成烟鬼不成?
颜夫子本就与山外山常有来往,此刻见钟离沁这般模样,略有些心虚,只得说道:“老九被镇压时我曾问过他,他也并未瞒我。他说那道机缘一开始就是给赵典准备的,他甚至让玄风王朝的独孤皇后去龙宫洞天生产。可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完全打乱了他的布局,他也只能以既定事实为棋盘,重新布局。”
说着,他望向刘暮舟,沉声道:“他也说,他从未安排水梁去做什么,但水梁就是做了。言下之意,你能想到吗?”
刘暮舟又吸了一口,一边吐着烟雾,一边沉声道:“言下之意,宋伯是自作主张,甚至有可能,是宋伯故意打乱了他的布局。”
颜夫子又是一叹:“可惜,水梁已死,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要你自己去探寻了。”
刘暮舟将烟灰磕出来,双手递还烟杆子,轻声道:“多谢颜夫子,待我返乡,一切自会明了。”
话锋一转,刘暮舟还是没忍住问道:“当初瀛洲遍地机缘,都是自北泽的九头虫而来。在我知道真相之前,便拜托飞泉宗上报学宫,诸位祭酒为何不管?是管不了,还是不愿管?你们不管,九先生管了,但你们将他镇压于东海,这是什么道理?”
颜夫子收起烟杆子,缓缓起身,沉默片刻之后,呢喃道:“你应该知道当年神仙阙的那场争斗了吧?其实呀,昆吾洲想作为战场去接下这场劫难,万万没想到,大师兄败给了武陵。因为输了,所以瀛洲便是弃子。所以……有些事,只能放任不管。”
刘暮舟实在没忍住,讥笑一身后,转身走出山雨亭,“芝兰当道,不得不除是吗?”
钟离沁抓起红伞跟了出去,刘暮舟却已经走下了台阶,上了石拱桥。
而此时,颜夫子一挥手,摘掉山雨亭将其悬在掌心,轻轻一挥手,遥遥递给了刘暮舟。
“刘暮舟,先生说你既然:()问道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