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眯眼望向刘暮舟,冷哼一声。
刘暮舟懒得理他,只是以心声说道:“沁儿,我要去坐一坐独台,这三日不能陪你了。”
半山腰处,钟离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放心,没你刘公子,我也能活。”
说罢,钟离沁还是额外叮嘱一句:“不要太钻牛角尖,我信你言行一致。”
刘暮舟一乐,“别的不敢说,但我起码不是个两面三刀的人。”
登山路上,道士丘密将胳膊搭在刘暮舟肩头,笑盈盈问道:“你这家伙,挺招女子喜欢的,我那陆师侄就时常念叨你呢。”
刘暮舟先是一记肘击,随后言道:“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扯这么远!我这一路上遇到多少女子,照你这么说,我以后真就不能跟女人说话了?
道衍笑着说道:“读书人不是说,食色性也?”
刘暮舟与丘密一同转头看向王仁,后者神色坦然,笑盈盈开口:“去你娘的!”
丘密咧嘴一笑,对刘暮舟说道:“咱俩以后多联系。”
刘暮舟点头道:“嗯嗯,千万别带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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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道衍气笑道:“丘密,按读书人的话说……”
话未说完,王仁又是一句:“和尚闭嘴。”
此时此刻,山巅处,大先生与四先生望着那四个年轻人,皆笑了出来。
颜夫子摇头道:“听说师兄的关门弟子不光读圣贤书,也研读释道两家典籍?”
大先生闻言,笑道:“他很不错,觉得事物皆要由心而起,唯心而论。意思是有的,但还很不成熟。他求我帮忙,让他也有生老病死。若不悟道,死则死矣。”
也就是说,今日之后,他王仁也会变老,若悟不出他心中的大道,甘愿老死。
颜夫子一乐,“早就听说他一门心思要成圣,这个悟道,难啊!”
风口浪尖常在,弄潮儿却是一茬儿又一茬儿,眼前四人最终能有几个在历经潮起潮落之后还在那个位置,不好说的。
颜夫子点了点头,转而问道:“玄风王朝是想要一统瀛洲?”
大先生沉默片刻,点头道:“看样子,确实是。”
他往栖客楼望去,呢喃道:“每每有老九这样的人出现,做老九想做的事,都是对学宫不作为的无声怒吼。”
颜夫子也望向栖客楼,叹道:“大师兄何必自责?想必先生,也有难言之隐。”
大先生摆手道:“不怪先生,那场争斗,毕竟是我输了。”
而此时,一行四人,已到栖客楼后。
所谓独台,不过是一道在山崖之上突出来的石台,但其上有青砖铺设。
四人站成一排,皆抬头望去。
刘暮舟灌了一口酒,随后笑道:“我去也。”
说着,一步跃起,落在石台之上。
其余三人见状,也相继踏出。
他们在踏上石台的一瞬间,便不由自主地盘坐,各自陷入了一种沉寂,仿佛魂魄被抽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