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出去没多久,就又进来了,禀报说:“王爷,窦小姐在外有急事求见。”
卫邵将书搁下,也没问什么事,便抬头直说:“让她到书房。”
竹珍应下。
沈云西握着棋子的手一顿,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别过头,将棋子放回了青玉棋奁里。待清脆的噼啪声响起,她才发觉自己不小心放错了地方,黑色的棋子混入了白棋里,盯着瞧了瞧,便又慢吞吞的去捻了出来。
还未待放入装有黑子的棋奁里,青年微凉的手轻包住了她的指尖,顺势捉了那粒棋子落入掌心,丢在了一边。
他捧了捧她的脸,端看了片刻她的神色眉眼,笑说:“难得休沐,好不容易有个空得以夫妻闲趣,偏前头有二嫂子上门,这会儿又有事来烦我。不如辛苦朝朝陪我一起过去走一趟好不好,也省得我们分开了。&34;
沈云西抬眸望着他,良久才慢慢的,好似勉为其难的又带点矜持的点点头说:“好吧。那就陪陪你好了。&34;
随着这九个字说完,已是开眉展眼了,埋到他怀里乐乐陶陶。
卫邵笑着将她拦腰腾空抱了起来,扬眉亲了一下她红扑扑的颊面,&34;这就走了。&34;
沈云西双手搭在他肩上,贴脸直蹭了好几下,过后才抬起一只右手高高举起,旋即指着外面,像是做指挥的大将军的一样,语声清亮:&34;目标,书房,出发!&34;
夫妻二人边玩笑着,边往书房去。到了书房门口,却不好这般去见人,沈云西理了理衣裳,才跟着卫邵进了里面去。
他们刚入里,季五年才把门关上,沈云西就听得内门帘子里响起急急的一声:“我说大哥,你怎么才来啊,我都急死了我,你父皇居然想把我指给三皇子,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我不行的,我真的不行!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啊!&34;
沈云西睁大了眼,穿过珠帘,就见
梁京里那位有名的冰美人窦错玉窦小姐,双手叉腰,焦躁的来回走动,还顺手往衣襟里摸出一个桃子啃了一口,吃了一口又嫌弃的吐出来,嘀咕道:“怎么是桃子,我记得中午塞的是馒头啊。&34;水果里,他最讨厌桃子了。
一转过身和沈云西四目相对。
沈云西双目空茫了一下,发出啊的呼气声。
窦错玉表情扭曲了一下,他默默的把桃子放了回去。正纠结要不要再挽救挽救,就见他卫师兄先牵着人到椅榻上坐了。
他眼珠子一转,便已明了,顿时尴尬一转为笑,从善如流的向沈云西正经做礼躬身:“一直都没有机会,而今才来见过嫂子,还望嫂子不要见怪。&34;
沈云西愣愣的应声点头。
卫邵这才跟她解释:&34;窦师弟因家里头一些缘故,这几年不得不暂做女装。&34;沈云西惊叹的直往窦错玉身上瞄:“完全看不出来。”这居然是位郎君。卫邵笑道:“他是挺会装相的。”
末了他方对窦错玉说起正事:“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父皇最近正看重三皇弟,就像大皇兄和姜
家,他惯来喜欢这般做配的。你是老师的孙女儿,不但可给三皇弟添势,还正好能分卸我与老师的情分。&34;
窦错玉在另一处坐下,心烦的又把桃子掏了出来,啪的拍在案上:“那怎么办,听我祖父的意思,估计等到太后寿辰上就得当庭下旨了。”他母亲的病情正在关键时刻,现在又还不能恢复男装。
卫邵倒是不慌不忙的给他出主意:“无妨,师妹,我帮你另说了一门亲,那一位女扮男装,也想找个人应付应付,我已与对方说好了,她那边没有异议,你要不考虑考虑。&34;
沈云西:&34;……?&34;这个女扮男装的,不会是她老大吧。卫邵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她什么时候不小心说漏嘴了吧?
窦错玉奇道:&34;竟有如此缘分,谁啊?&34;
卫邵答:“阮何适,阮大人。”
窦错玉惊道:“三皇子他表兄?”那位最近在工部正出大风头阮大人,居然是个女子?卫邵颔首。
他二人谈话,一问一答,沈云西也没打扰,她用帕子捂了捂脸,又觉得好奇怪,偷偷抬头再打量了窦错玉一番。
直到窦错玉又往衣裳里装好了桃子,正好了衣裙发簪,清冷有礼,正经的告辞后,沈云西才回过神来,伏在桌几上咯咯的轻笑。
卫邵正伸手扶她,就听外间门庭里,季五年一声厉喝响彻屋宇:“什么人?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