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天没收到反应的元域,就像唱了一出尴尬的独角戏,躁怒地摔了茶杯:“你他妈哑巴了?!”
沈云西轻啊了一声,又呆了好一下,才缓慢地把视线放到了元域身上,不认同地认真说:“大皇兄,我没有哑巴,只是不想和你说话。不能你自己残了,就见不得别人好啊。你这心理很有问题。”
又对季六月言说:“回头帮大皇兄请位太医来,这是病,得治,不能讳疾忌医。”
季六月忙答道:“是,属下过会儿就去安排。”
“沈云西!!”
元域拍桌而起。
沈云西:“啊。”
元域:“你……”
沈云西算算时候差不多了,起身来,掉头就走。
元域在中堂气鼓气胀,脑门儿生火,阴着脸一甩袖,往后院去了。
沈云西坐上马车,自回府去,到了王府,看着那一本厚厚的皇城宫规,她耷拉下眉头。
说起来这还是姜百谊踹元域惹的祸,姜百谊敢如此妄为,不将礼法放在眼里,庆明帝觉得很有必要将整个皇庭上上下下都好生调训一番,满宫上下,除了殷皇后这一位,底下的其他嫔妃皇子公主王妃,全都照抄宫规十遍,这个宫规,可不是单指后宫,还包括皇城宫城在内的所有地界,又细又多。
离截止日期还差一天,她还有不少没写完。
算了,反正还有一天多呢,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端上来的烤全羊外皮金黄,边角微带焦色,隔得老远都能闻到那股香气,配上凉拌豆芽和小咸菜,并三两碟炒素菜。
这不是一个人的分量,沈云西把宫规抛到脑后,和季六竹珍她们分了,美美吃了一顿。
饭后喝了一碗奶茶,歇了会儿消食,正要去书案边,就见荷珠兴奋地来报说:“小姐,出事儿了,靖王府出事了!”
沈云西刚提起来的笔又搁下了,怪道:“怎么了?”上午她走时不都还好好的吗?
“靖王,靖王人瘫了!”
沈云西:“……??”不是,怎么、怎么就瘫了呢?上午不还生龙活虎的跟智障一样蹦跶得挺欢快的呢吗。
“陛下皇后娘娘王爷他们都过去了,娘娘使人来,让您也赶忙去,说去得晚了就赶不上热乎的了。”后面那句,荷珠忍着笑憋了出来。
沈云西也抿了抿唇,片刻才嗯了嗯,披了件御寒斗篷,又往靖王府去了。
竹珍在后面指了指宫规,欲言又止,张了张口,话还没出,这头人已经不见了。
竹珍:“……”
只剩下一天,还要去看热闹,能抄得完吗?
沈云西接到消息比较晚,她到时,靖王府外禁军林立,王府所在的那一条长街也早都被清空了,身穿盔甲的羽林军围得严严实实,街边别说人了,连一只麻雀都不见有,只有街道口远处才隐见几个好奇张望的百姓。
沈云西畅通无阻到了王府内里。
华室之内,庆明帝一身常服沉着脸背手而立,殷皇后就站在落地罩边,沈云西冲二人行了礼,在庆明帝不耐地摆手下退到了一侧,和卫邵站在一处。
沈云西扭头看了看卫邵,卫邵冲她一笑,很快又敛神沉和下来。
这不是说话的场合,两人便都静立着,看这事儿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