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的手并不算小,却被奕州的五指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抬眼望向面容冷峻、目光阴沉的男人——很好,要不是察觉到手上逐渐黏糊起来的触感,她还真是要被这人故作镇静的样子给唬住了。
姜浅的笑意一下子渗进了眼底,接着坏心思地用指尖指轻轻勾了一下时奕州的掌心。
男人就像是一只被撸了下巴的猫,这微不可察的小动作,让他镜片下的眸子因为异样的感觉而微微眯起。
他只僵硬了一瞬,转而悄悄用拇指上下摩擦了两下身旁人的手背。
轻如羽毛般的触感让姜浅的睫毛不自觉颤了颤。
啧。
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没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句闷骚。
桌边,身着红裙的女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别的东西,至于与她并肩而立的男人,嘴角好似也扬起了淡淡的笑容。
尽管一句话都没有同对方说,两人之间却总有一种莫名和谐而又‘暗流涌动’的感觉。
这种看上去无论是谁都无法插足的气场,一瞬间,复古奢华的大厅内,几乎没有人不在朝着这边投来视线。
至于先前那位硬要邀请姜浅去跳一支舞的普信男——
他离得最近,面前这几乎要具象化的粉红泡泡,看得他像是吃了十几只苍蝇一样浑身难受。
“姜”
他原本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下,说个拜拜直接溜走,可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又让时奕州原本回暖的眼神重新变回了不可一世的样子。
准备好的台词在这样的眼神下瞬间卡住,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大哥别看我了,放我走啊!
普信男一瞬间找到了在学生时期犯了大错,面对地中海教导主任的死亡感觉。
就在他无比忐忑,想着面前的男人会不会上来‘教育’他的时候,却看到姜浅抬手挽住了身侧人的胳膊,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走吧”之后,就头也不回地从他身侧穿了过去。
“?”上来骂我啊!怎么走了!
感觉人格受到了侮辱!
可无论他是气急败坏还是如何,姜浅权当他是个空气,跟他多说两句话都嫌浪费口水和时间。
影响人谈恋爱可是会天打雷劈的。
她带着时奕州朝着舞台上走去,“会跳舞吗?”
时奕州:不会。“会。”
回答得很干脆嘛,姜浅怔了一下。
“那你有没有什么不会的?”
时奕州想了想,“我可以学。”
很好,这四个字成功地将话题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姜浅轻轻点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觉得不杠一下他,自己估计连晚饭都吃不下去,“你会生孩子吗。”
男人眼皮一跳,“……”
“可以学吗。”她侧过了脑袋。
“……下辈子可以试试。”时奕州沉默了好久,给出了一个答案。
看着他哪怕是胡说八道也一脸认真地神情,姜浅快要憋不住笑出声来。
她花了好几秒才咽下了笑意,将手腕从男人的胳膊中间抽了回来,在对方闪过一脸茫然的目光中垂着手指悬在了身前。
“生孩子就不要学了,别的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
给你一个邀请我跳舞的机会。
刺眼的日光从窗外投进屋中,勾勒出窗户的影子,明明是一天当中最热最亮的时段,可时奕州突然觉得周围都暗了下来,只有面前女人的身上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