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愿意把我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你的那种爱你。”
时奕州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在夜色的掩盖下,丝丝缕缕的红攀上了他的脸颊,在遇到姜浅前的二十六年里,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长这么大的第一次表白都是在那天的衣柜里。
此时时刻,在这样伸手就能触碰彼此的距离中,他的心脏跳得不受控。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原本在网上浏览的一大堆的表白台词一句都背不出来,只好磕磕绊绊地讲述自己的心意。
帐篷外的灯光引来了几只飞蛾,围着光亮打着转,小心地相互触碰着,时奕州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了多少,可他的头从低下后始终没能抬起来过。
他不敢去看姜浅的表情,也不敢问她为什么一言不发,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待审的囚徒,用尽了力气去阐述,但高高的审判席上的法官却陷入了沉默,他没办法做任何挣扎,只能在这座亲手搭建的法庭里忐忑地等待最后的判决。
他从两个人在咖啡厅里见面时开始说起,一字一句地描述着自己的心思,直到最后才压低声音。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飞蛾终于扑向了灯,当的一声轻响,在这样沉沉的夜中也显得静谧了。
“我只是不想离婚。”
他依旧垂着脑袋,“我不想离婚。”
囚徒终于说出了他的最后的诉求。
虽然已经知道了姜浅的想法,可时奕州在说这话时不免还是有些委屈,更别说在絮絮叨叨一大堆后,那位掌握着决定权的法官仍旧保持着最初一言不发的样子。
终于,他忍不住了。
“如果你想离婚,也行,但是、不对,离婚不行。”
“我——”
“总之让我把我们错过的步骤,认认真真地重新走一遍吧。”
他鼓足勇气回过头,却发现女人地躺在蓬松的枕头上,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安静的脸庞上。翘起的睫毛上勾着几根发丝,似乎已经睡着了。
时奕州:“……”我是不是白说了。
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提起的劲瞬间松懈了下来,可看看看着,他的心跳却不自觉变得更快。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太远,时奕州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微的绒毛。
“……”
男人的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一下,他静静地望着她,整个人却不自觉越靠越近。
然而就在他的嘴唇即将要贴到姜浅的唇上时——猛地顿住了。
时奕州的脸上甚至能感受到姜浅呼出的热气。
两厘米,只有两厘米。
只要他再低一点就能碰到。
但是
时奕州的眼眸垂了下来,头却稍稍抬起了一些,转而移到了女人光滑结拜的额头上。
轻的吓人的一吻落下,被灯拉长的两道影子缓缓融合,飞蛾也安静了下来,不再执着于冲撞,静静地落在了灯上。
然而就在男人因为慌张而起身抽离的时候,隐约间察觉到自己的鼻前似乎涌出了一股热流。
时奕州少见地懵了一下,接着有些不可置信地坐直了身子。
他的手在鼻边轻轻一层,接着举起胳膊借着灯光望去:
“……”是刺眼的红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