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并不隐蔽,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甚至还有些过分直白了,可时奕州明明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注目礼,却始终没有侧过脑袋,依旧在那儿自顾自地勾着嘴角。
“……”会不会太骚包了啊时小学生。
窃喜的话也要稍微收着点,不要一直用余光关注着我这边了啊!
姜浅被他的小动作逗得说不出话,但又不想打扰他开车,干脆将怀里的抱枕往上搂了搂,摇下车窗,转而看起了外面的风景。
随着汽车进入林中,带着阵阵凉意的夏风钻进了车窗,扫去了一身燥热;树在路灯的照射下拉出一道道影子,周围只能听到几声蝉鸣和蛙叫,静谧的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
他们要去的地方距离机场并不远,却要爬到整个山的最顶尖,乡间的路并不好走,一路上弯弯绕绕,半山腰住了人的地方还好,水泥路修得结实,可到了后面,原始的土路就变得有些颠簸了起来。
姜浅被颠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再没心情看风景,索性闭上了眼睛掐着虎口,等到她的早饭都要因为晃荡而吐出来的时候,车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平缓的空地上,两顶米色的帐篷斜对着支起,而在据点中间,红白相间的方格餐布上摆好了一小束插花
“到了。”
时奕州的声音在姜浅的耳边响起,她缓缓睁开眼睛。
高高立起来的射灯、帐篷外挂的捕梦网的小彩旗、地上的零食,以及支好的投影幕布——夏日的微风缓缓带动姜浅垂在耳边的碎发,天空当中一丝云都没有,璀璨的星空就这样暴露在她的眼里。
姜浅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不少,她将口罩摘下扔到了后排座椅上,拉开车门巡视了一周,然后:“啊啊啊啊啊啊——”
对着空旷的夜空喊了好久好久,久到破了音后才收了嗓子。
同一时间,正在后备厢里搬着东西的时奕州被吓了一跳,提着矿泉水的手一滑,咚的一下砸在了脚面上。
“……”脸都紫了。
“怎么了?”不远处,听到动静的姜浅疑惑地回了头问了一句。
男人尽力勾了下嘴角,“没事。”
他有事,他疼,但是他不说。
今天是展现自己男友力的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
时奕州在姜浅看不见的地方咬了好一阵的牙后才缓了过来,接着装作云淡风轻地颠了颠手里的东西,将后备厢里能用的到的物件一个个地都搬到了餐布上。
等到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他又将未成形的便携烤炉收拾了出来。
就像提前在山上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按理来说这个也可以提前备好,但本着让老婆看看自己动手水平的想法,时奕州专门把安装烤炉当成了一个保留环节。
男人戴着手套开始拼装,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姜浅一屁股坐在了餐布上。
她一边喝水充饥,一边静静等待着烤炉完工。
等着等着。
直到她的肚子叫到第五声的时候,时奕州仍在那儿倒置着最上面的铁片。
姜浅的眼皮狠狠跳了下。
“你行不行?”
时奕州抬头“我很行。”他目光坚定又自信,但动作怎么看怎么蹩脚。
姜浅:“别嘴硬了,交给我来吧。”
她不给时奕州机会,大步走过去接过了摊子。
——再等下去就真的可以直接吃早饭了。
于是,烤架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主要是姜浅的努力、时奕州的注目礼下搭建成功。
“这不就好了?”
“嗯。”一旁,时奕州静静地点头。
怎么这么安静,不会是被打击到了吧。
姜浅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踮起脚尖拍了拍他柔软的头顶,“乖,别难过,我就是饿了。”
时奕州:“我挺乖的。”
“嗯,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