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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家的家主,禅院直毘人是个酒壶不离身的老酒鬼。
换完衣服,侍女领着二人面见家主。禅院直毘人说了些什么,亚里纱不太关心,反正也只是游戏的过场剧情,讲些表面的客套话。
她盯着直毘人两撇上翘的胡子发了会呆,没过多久他就大手一挥,让她去忌库里挑两把一级咒具。
下人带着她往忌库的方向走。
直哉脚步一转,正欲离开,忽然被直毘人叫住。
老爷子摸了摸胡子,屏退其余人。他向来豪放不羁,这会面对着自己最小也最宠的嫡子,脸上却难得有些欲言又止。
直毘人说:“我知你这次任务出了点问题,心气不顺……”
对自己的父亲,直哉到底存有几分敬意。
他安静站立着,听着直毘人训话,唇角勾出一点冷笑,心想,哪是出了点问题这么简单?
那女人对他做的事,简直罄竹难书。
但他不愿示弱,示弱是失败者才会做的事,从小的教育便告诉他强者为尊,就连方才也是,要不是她莽莽撞撞闯进来,他也不会被撞见掉眼泪的场面。
他只是咒力被封,暂时没办法动她,一旦恢复,他有的是办法与手段。
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少女鲜妍的裙摆,俯下身与他低语的模样。
他不禁又生出了三分恼意。
只是这羞恼似乎又不止是被撞破他狼狈的场面,究竟是因为她不听人话,还是因为她装作亲热模样,费劲心机百般接近手段层出,只为了从他身上多拿点钱……
“直哉。”直毘人唤了他一声。
散发的念头猛然中断,直哉有点茫然地抬头,看见父亲面色古怪地看了自己两眼,最后把酒壶往手旁一放,咳嗽两声。
直毘人露出难以启齿,却不得不说的表情:
“你压力大,寻些手段发泄,也属正常。但你别忘了,你是禅院嫡子,有些颜面,也总该留着点。”
什么意思?
直哉皱眉:“父亲不妨明说。”
直毘人:“混小子,你以后别随地大小便了,丢不起这脸。”
直毘人:“还有,多大一人了,你连擦屁股不会自己擦吗?”
直哉:“……”
直哉十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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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库。
领路人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后方,再转正身体,又看一眼后方。
最终,他实在忍不住,木然道:“薄田小姐,请不要随意攀爬墙壁。”
“哦。”亚里纱不情不愿地从墙上下来。
“也请不要乱抠夜明珠,更不要拆毁承重柱!”
正四处扒拉珠子的亚里纱:“……”
她拍拍手,默不作声盯了领路人一阵,直把后者看得心里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