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受那股力量钟爱的人,真是霸气。”
谢寒舟没有半分喜气:
“钟爱吗?不过是寒江孤舟,任人摆布罢了。若是我不受控制,祂能做的就是再换一个。”
桑伶却不认同:
“不,你才是这股力量钟爱的人,祂不会换了你。”
所以,这也是她一直没有杀了谢寒舟的真正原因。
她担心剧情的反噬,担心系统攻略的对象要是真的死了,那联系
这个世界和现代的纽带也会消失,那再谈回去的事情就更是渺渺。
陆朝颜的死也是她试探那剧情的第一招,没想到对方还是轻而易举地让陆朝颜复活了,这下她还真有些茫然了。
“陆朝颜死而复生啊,看来杀她还真是困难。”
她和陆朝颜不可谓是生死仇敌,来往都是针对相对,如今自己重伤不起,对方活蹦乱跳,想想就觉得憋屈。
谢寒舟却眸光流转看来,来往间都是寒芒:
“天道宗如今不过是看着高高在上,其实就是海市蜃楼。陆朝颜的事情你不用在意,最终要对付的该是那道力量。你之前已是气息断绝,我用聚魂灯救你,却遭遇了那力量的阻拦。两厢比拼,最后那力量退却,又被削弱一次。”
桑伶看着对方那夹在乌发中几缕银发便已经明白,谢寒舟这次必是付出了代价,才能取胜。而这个代价,很大。
她眼睫低垂,沉默下来。
四周一静,那种黑夜之中因为没有任何喧闹,才被凸显出来的白茫音在此刻放到最大。嗡嗡的细鸣声中,静得都能听到心跳。
桑伶也在此时听清,自己原本被鬼婆暗中算计的心脉修复好了。她如今伤势已是恢复了大半,剩下的事情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所以她想了想,还是将话题转回到了谢寒舟的身上:
“之前我还昏着,有些事情也没有想清楚,如今我俱是好了,那便也要仔细和你商量一下,如
何对抗那股力量。”
“我听见了你昏迷前说的话。”
谢寒舟忽然开口,打断了桑伶的话。
她一怔,却是立即眼睫低垂,盖住了所有的神色,让人辨不明她心中所想。
谢寒舟垂眸低望着手中那天青色的瓷杯,看那其中印入那床榻上女子的半张侧脸。
好似皎皎月间月,不过却是镜花水月,再难触摸。
握住杯盏的手慢慢收紧。
屋内温暖如春月,床榻正对面是一扇镶玉石螺钿百鸟屏风,桑伶的视线在那里停了停,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穿书的事情。
不过,她就算不说,也是身在局中,难以脱身。若是说了,倒是可以双方合作,寻求共赢。
可要是说,说多少,怎么说才能让人接受而不是起疑,都是问题。
屋子里更加安静了。
床榻上的女子乌发散着,薄薄的单衣裹着窄肩细腰,挺直的脊背像是春日里的白杨柳,瞧着娇弱其实坚韧无比,亦如她的性子。
谢寒舟抬头,去看她的样子,像是第一次认识一般,亦或者,去拨开那些所有关于回忆,关于外表,一切的表象之外的内里。
他又开了口,选择退让一步,将自己的猜想先一步说出: